擦过万金油后,陈白羽觉得浑身火辣辣的,好像被火烧。
再加上现在七月份的天气,简直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很快,陈白羽就几乎浑身湿透,阿妈很满意,“憋出汗就好了。”
“整天在教室里坐着,人容易虚,把身体里的的虚汗排出来,人就松爽了。”阿妈还给陈白羽准备了一碗热姜汤。
陈白羽很想说,她真的没有着凉,也没有虚,她就是热的。
但看着阿妈关切的眼,陈白羽只能把话吞下,然后捏着鼻子,昂着头,把姜汤灌进口里去。
“啊。呼呼。”
一般都不想喝姜汤。幸好东莞没有臭气草,否认加了臭气草的姜汤更难喝。
陈白羽眼泪都出来了,然后更热了。
额头上的汗唰唰落下,擦了一把又一把,连头发根都湿了。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时候的她肯定是脸颊通红,整个人好像滚进热水里的鸡,湿漉漉的能脱一层毛。
“小五,你这么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血气。平时要多吃红枣,我再买些猪肝回来煮粥给你吃。”
可能是因为陈白羽皮肤比较白,所以阿妈很担心她的身体。总觉得小孩子还是应该黑一些更健康。
农场的孩子整天在山里玩,黑溜溜的看着就壮。
“你二姐三姐虽然黑,但看起来健康。”阿妈摸摸陈白羽的小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常生病的缘故,总觉得陈小五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健康。
“阿妈,我的身体很好。我就是肤色比较白而已。在北方,大部分女孩的的肤色都是像白纸那样白的。”
不过,在广东,女孩的肤色一般偏健康,更多的是小麦色或者直接黑。
“健康不健康不是你说了算了。你懂什么?乖乖听话。”
陈白羽抿抿嘴委屈兮兮的看着阿妈,“但黄妈妈说我很健康。”
“那就健康吧。”别人说什么,阿妈可以反驳,但黄妈妈的话,阿妈还是相信的。
陈白羽热出了一身汗,然后洗澡洗头。无奈的是,明明就七月的天却还要被阿妈逼着用热水。刚洗完澡出来,又是一身的汗。
感觉要被热死了。
陈白羽随意的擦着头发,然后随手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就开始帮阿妈整理小杂铺。很多东西都是去年暑假的时候,她和四哥进的。
一年过去了,有些东西都已经过期了。
看着已经发霉,而且变淡青色的饼干,陈白羽无奈的两眼望天。
就进了一个玻璃罐的饼干,居然还有大半罐。除去堂哥或者老乡过来招待用一些,几乎没有卖过。
当时就觉得东莞的人不是很喜欢吃饼干之类的东西,还以为附近的农民工会买一些。可惜,好好的一大罐就这样的霉化了。
闻起来也有一股潮味,肯定不能吃了。
那些散装的糖果已经全部潮发,黏黏糊糊的,里面的糖浆都要从包装纸溢出。抓一把,手上全部是糖浆。
陈白羽统统倒出来,清理干净。
“阿妈,这些东西过期了。吃了会中毒的。”特别是饼干,都已经霉化了。
“小五,全部扔了?都是钱。哎。怎么就没有人买呢?多好的东西啊。”阿妈有些心疼,但也听陈白羽的。
虽然她没有文化,但也知道如果别人吃了中毒是要赔钱的,严重可能还要坐牢。
看着倒出来的饼干和糖果,阿妈心痛得差点晕倒过去。早知道,她就当饭吃了,也不至于会浪费。
“小五。”阿妈想要拿起一块尝尝看,是不是真的会中毒。
陈白羽白嫩的小手拍过来,“阿妈,别乱吃。你看这上面全是霉,都已经变色了,不能吃了。”陈白羽大大的眼睛瞪过来。
“不管你了。”阿妈拍拍手走了。别看陈小五年纪小,最固执。家里的几个孩子,陈小五看起最软,最好说话,但有时候最倔的就是她。
阿妈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白羽倒出来的饼干和糖果。
“不管了。不管了。”阿妈摆摆手,心痛啊。
“阿妈,你煮绿豆汤吧。一会,我给阿爸送去。”
“哼。不煮。扔了这么多饼干和糖果,浪费了这么多钱。我不高兴了。”
阿妈虽然说不高兴,但还是去煮绿豆汤了。
把过期的东西收拾出来,然后用抹布把货架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也擦干净,再重新摆上。
那些一角一包的唐僧肉或者黄桃肉等东西,最容易过期的,陈白羽统统收拾出来。
然后看到九制陈皮的时候愣住了。
好像是8102年的时候,陈白羽看新闻的时候看到关于一则九制陈皮的新闻,好像说什么铅超标7倍。
那时候她挺惊讶的,因为她从小就喜欢陈皮。
一角一包,常买来吃。
九制成皮是她和小伙伴们最常见的零食。后来看到新闻后,她还和小伙伴们一起讨论了,都说他们命硬,吃不死。
然后有一起骂商家黑心。
想了想,清掉吧。
虽然现在只是1992年,离开2018还有十几年。
但谁都不能确定,现在的铅是否超标。
现在的人买东西还没有看材料成分的习惯,一般都是根据口碑来选择。但有些时候,口碑好,东西不一定就好。
把货架上的东西清理一遍后,看起来要清爽多了。
阿妈什么东西都塞在货架上,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很多人看着就没有购物的欲望。
“小妹子,买块西瓜。”
“好。马上。”陈白羽洗干净手,给对方拿一块已经切好放在冰箱里的西瓜。
“小妹子还懂洗手。懂卫生。”
陈白羽嘴角有些僵硬,可以肯定,阿妈平时肯定是没有洗手就给别人拿西瓜。
“小妹子,老板娘是你奶?”一
陈白羽翻个白眼,什么眼神?
“我妈。”
“不像。”对方啃着西瓜,撇了陈白羽一眼,“你和你妈看起来就是南北方。你妈的普通话......”对方摇摇头。
“而你的普通话很好。一点也不想本地的姑娘。”对方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和陈白羽聊天,“你妈的普通话应该改进一些。有时候买东西,比划半天不知道。‘9’说成‘狗’。”
“谢谢你的惠顾。我会督促我妈改进普通话的。这个暑假,店里会有买一送一的活动,希望多多照顾诚意。”
陈白羽当然知道阿妈的普通话有多烂了。但没有办法,阿妈没有语言天赋,学过就忘记了。
“好。”对方把西瓜皮人在陈白羽准备的垃圾筐里去,这是她今天早上在菜市场找来的,一个竹编的滕筐,别人用来装菜的。
陈白羽拿出一张红纸,在上面写上‘暑假大酬宾’。
啤酒买五送一;汽水买三送一;凉茶买一送一;西瓜买五块送一块......购物满十元可以送货上门。
二姐三姐看到陈白羽写的东西,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
“小五,阿妈知道了肯定要打人的。”二姐真的想要破开陈小五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怎么能这么送?
要亏本的。
“这送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要不,送一包唐僧肉?或者一条雪条?”三姐觉得送还是要送的,但送的东西不能太好太多。
“姐,你别管。”陈白羽已经算过了,不会亏,她要的是薄利多销。要趁着暑假赚一笔‘清凉费’。顺便把铺子给带热了。
现在铺子半死不活的,每天就三两个顾客,怎么可能赚钱?幸好有个废品收购站,否则,阿妈早就坚持不去下了。
陈白羽想得没错,阿妈曾经动了关掉小铺的想法,被阿爸给劝说住了。
二姐三姐抿抿嘴,同时摇摇头,希望阿妈能阻止陈小五发疯。
但也不知道陈白羽和阿妈说了什么,阿妈说由着陈小五。哎。她们最怕的就是陈小五一本正经的发疯。
“小五,哪有凉茶?”店里就只有盒装的菊花茶。
“自己煮啊。我们不是带了金银花和罗汉果吗?每天煮三锅,金银花,罗汉果还有大麦茶,一角一碗,买一碗送一碗,清热解毒。也不知道建筑工地要不要凉菜?可以一元一壶,便宜方便。”
二姐三姐不说话了,去洗瓷器。
这些瓷器是阿爸当废品一样收购回来的,堆在收购站的货架上。
陈白羽也不懂瓷器,不知道是不是古董。不过,又觉得不太可能,哪有这么多的古董随街漂?
应该就是一般的瓷器了。
陈白羽看过那些瓷器,不是印着大公鸡就是大红花,看着就不像古董。
阿爸一般是收购回来,然后洗干净,再卖给别人。小一些的最好卖,不管是摆摊还是卖给花店都能买个好价钱。
一些很大的就只能卖给别人的公司或者店铺门口当装饰。
阿爸认识的人不多,所以收购站里已经堆放了好几队比陈白羽还要高大的瓷器花瓶。陈白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一般的工厂根本就用不上瓷器花瓶,至于公司?她也不认识。再说,人家公司开业讲究的是吉利,怎么可能用这种废品站的垃圾货?
哎。
看来只能找一些专卖瓷器的店,看看人家收不收了。
陈白羽把‘暑假大酬宾’的红纸贴在店铺最醒目的地方。
“妹妹仔,买一送一?”
“凉茶,今天还没有煮。明天开始。不过有其他的,冰冻啤酒,汽水,西瓜,这些都有送。卖而越多送得就越多。”
“妹妹仔,我买两瓶维他奶,送我一片‘香口胶’好不好?”
本地的‘香口胶’类似于有的口香糖,也有清新口气的作用。‘香口胶’一般是以天然树胶或者甘油树脂为胶体的基础,加入糖浆、薄荷等调制而成。
甜甜的。
好吃又好玩。
有很多人喜欢。
“OK。”陈白羽给对方拿维他奶和‘香口胶’。
“妹妹仔,很会做生意。”
“谢谢夸奖。”
“呵呵。老板娘真的是你......”
陈白羽一脸自豪,“我妈。”
“不像。”
“我比较像我爸。”
虽然一脸僵硬的笑了笑,“呵呵。说得好像我没有见过你爸。”
那个黑黝黝的汉子,笑起来傻憨傻憨的。
“你还是比较像你妈。”
陈白羽也不在意,每次别人说她不像妈,她就回答说比较像爸;别人说她不像爸,她就回答说像妈。
“小五,叫二姐三姐过来吃绿豆汤,我放了冰糖,可甜了。”
“吃过了,给你爸送去。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陈白羽让二姐三姐先吃,她给阿爸送去。
阿爸接了一个小工程,给公路修排水道。
“小五,戴上大草帽。千万别晒黑了。”
陈白羽肤色白,阿妈担心她身体不健康,陈白羽被晒黑了阿妈又心疼。这就是阿妈吧。不管孩子怎么样,都担心。
陈白羽戴上大草帽,带着绿豆汤和碗,再拖着一把超级大的伞和一条大毛巾出门去。阿爸所在的地方没有树木,也没有能躲阴凉的地方。
就这样顶着烈日在修排水道。
先把排水道挖出来,然后铺上一层火砖。其实,相对于火砖,混凝土要更好一些。但现在的人对排水并不是很重视,怎么样省钱就怎么样来。
如果不是有规定,他们连排水道都不想修。
陈白羽远远就看到光着臂膀的阿爸正在弯腰砌砖,太阳火辣辣的落在阿爸被晒得黝黑的背上。
黝黑的背被晒得发红,好像还长了痱子。
长了痱子的地方被挠红一片,有些地方还被挠破皮了。
陈白羽眼眶有些酸,心口痛的难以呼吸。
这是阿爸的背,曾经背着她走遍大唐农场的大山小路。小时候宽阔如天如地的背,现在看起来有些伛偻,曾经伟岸得能撑起她整个世界的背,现在已经被生活压得有些弯了......
阿爸直起腰,伸伸手,也不管手干不干净,在后背上挠了挠,几条明显的痕迹落下。擦一把汗,继续弯腰砌砖。
陈白羽声音有些哽咽,“阿爸。”
“呵呵。小五,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太阳,要是晒黑了,晒坏了怎么办?”阿爸抬起头,往周围的方向看了一下,找不到阴凉的地方。
阿爸有些这急,他家小五一晒脸就红,然后还要脱一层皮。
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脱一层皮’不是什么好事。
“阿爸,我给你带了绿豆汤。”陈白羽扬着笑,“阿妈还加了冰糖哦。阿爸,休息一会,喝绿豆汤。”
“好。”
和阿爸一起修建排水道的还有村里的一个叫阿辉的年轻仔。今天初的时候跟着阿爸出来工作,因为砌砖的手艺不太好,所以在附近的一个工地搬砖。
阿爸接到排水道的小工程后,就把他叫了过来,两人一起干。阿辉砌砖的手艺虽然不能用来砌墙,但砌排水道还是可以的。
“辉叔。”陈白羽带了两个碗过来,刚刚好。
阿爸喝一口绿豆汤,深深的呼出一口热气,“这天气,热啊。”陈白羽赶紧把准备好的小毛巾递过去,“阿爸,擦擦汗。”
“凉爽。”阿爸也没有客气,直接在身上乱擦一把,然后把湿凉的毛巾贴在长痱子的地方。痱子一晒就火辣辣的,又痒又痛。
阿爸在喝绿豆汤,陈白羽则踮起脚,把伞撑在阿爸的头顶上。现在的伞没有防晒,陈白羽就在雨伞上铺一条用凉水打湿透大毛巾。
铺了大毛巾的伞有些重,陈白羽双手撑着,还有些摇摇晃晃的。
“阿爸,你慢慢喝,休息一会。”陈白羽侧着伞,努力的让伞的阴影落在阿爸头上,这样能凉爽一点点。
阿辉看了陈白羽一眼,然后一脸感叹,“楼上,你养了个好女儿。”
阿爸得意,“当然。”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她阿祖教的。”
“小五,喝一口?”阿爸和绿豆汤递过来。
陈白羽就着碗喝一口。
陈白羽的手没有多少力气,大伞上还铺着一条大毛巾,重得她都快要撑不住了。
“小五,把伞给我。”阿爸想要接过陈白羽手里的伞,“这么重。”
“不用。阿爸,你休息一会。”有汗从脸上落下,陈白羽也顾不上擦,只想让阿爸休息一会。
其实,她真的很想让阿爸不要再做建筑的,真的太累了。
虽然建筑业赚钱,现在也是正在蓬勃发展的好时机,但没有文化,没有胆量,还心太善的阿爸并不适合。
上辈子,阿爸带着几个人一起接一些小工程,勉强算一个小包工头。辛苦,赚的也不多。有时候还要亏一笔。
收到无效的支票;老板跑路;被合伙的人欺骗等等,就是陈白羽知道的,阿爸遇到的打击十个手指也数不过来。
和别人合伙做工程,就因为别人说家里有个重病的老母亲,然后阿爸就能把收到的所有工程款给对方,说让他先带老母请看病。
连个欠条都没有打,人家当然不会认账了。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人家已经用工程款在老家起了一栋七层的小洋楼。至于生病的老母亲?呵呵。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被骗了。
阿爸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阿妈心情不好,就会拿这件事数落一番,说阿爸是烂好人,又蠢又傻。直到后来,那个合伙人因为故技重施去骗别人而被人给抓了。
阿妈为此杀了一只鸡来庆祝,说恶人有恶报。
只有陈白羽知道,那是四哥的手笔。
四哥怎么可能让人骗阿爸的血汗钱。
休息了一会,阿爸就又要开始忙了。
“小五,快回去。别在这里晒了。回去帮阿妈看铺。”这里真的太晒了,能把他家小五给晒干了。
他家娇嫩嫩的小五可不要被晒坏了。
“嗯。”陈白羽把绿豆汤留下,“阿爸,你干一会就休息一会。不要太累了。”
“阿爸,身体最重要。钱可以慢慢赚。再说,我家也不缺钱。”最后一句话,陈白羽说得很小声,但阿爸还是听到了。
“呵呵。你还真敢说。”阿爸有些哭笑不得。
真不明白陈小五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家不缺钱?
呵呵。
缺大发了。
陈白羽嘟嘟嘴,跺跺脚,“反正我不管。阿爸你一定要注意好身体。还有,裤兜里一定要放两支藿香正气水。”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像谁,这么啰嗦。”阿爸笑了笑,“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多看车,走路别急。”
现在路上多了不少的摩托车,很多人开车有些急躁,碰到人也不管不顾,别人想追也追不上,只能自认倒霉。
陈白羽没有回去,而是去华伟厂看黄华伟。可惜,黄华伟这段时间回香港,并没有在东莞,就连李致远也不在。
“没有口福。”她从农场给黄华伟还有李致远带来不少小菜,有些已经炒好,能直接吃。
陈白羽来东莞的第三天,开始卖早餐。
做包子太累,要一大早就起来蒸包子;做肠粉则要站比较久,还要忍受热蒸汽,所以陈白羽选择了粉皮卷和粥。
粉皮不需要自己蒸,可以在河粉作坊定做。主要工作是炒馅,相对来说还算轻松。特别是陈白羽三姐妹都在的时候,可以帮忙洗菜,切菜等等。
炒好馅,有客人买就卷一个。
再配上皮蛋瘦肉粥,营养又美味。
在三天前,陈白羽就在铺子门口贴了一张红纸,说三天后会有早餐供应。
早上五点,阿妈就起来煮粥。
“阿妈。”陈白羽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打个哈欠,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两个姐姐,然后轻手轻脚的坐起来。
床很小,三姐妹睡在一起有些挤挤。
但是,没有办法,房间狭隘,放下两张床,再放一张书桌后,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了。
本来,阿爸说要到旁边铺子去打地铺,把床让给陈白羽她们。但被陈白羽拒绝了,虽然是夏天,但打地铺还是很容易着凉,容易伤身体。
特别是阿爸白天还在外面暴晒,最不适合打地铺。
阿妈走过来,摸摸陈白羽的头,小声说,“小五,再睡一会。”
陈白羽摇摇头。
阿爸白天修建下水道,已经很累了,让他多睡一会。陈白羽又不能让阿妈一个人做准备早餐的工作,只能起来帮忙。
只是,她低估了睡虫,眼睛都睁不开。
闭着眼睛,又想睡过去了。
打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陈白羽挠挠有些痒的脸,揉揉眼睛,突然能看到一直大蟑螂从那张捡来的旧书桌上爬过来。书桌上面放了不少的图纸,应该阿爸从别的地方捡来学习的。
陈白羽不奇怪,更不会惊叫,已经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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