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送瘟神一样把两人送出了门。
等他一脸苦相地回来,孙莉盯着他呢:“给了多少?”
大冷的天,田富贵愣是一头的汗:“十块。”
“行了,破财免灾,富贵,我也是心疼你,摊上这样的娘和妹妹,该给的钱咱给,哪怕我少花点给她们也行,可我真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真的受不了,经常在一起,会让人早死的。”孙莉说,也是满头的汗。
这样的婆婆和小姑子,她是真的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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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橙家这边,眼看着进入深冬了,饶是屋子里烧得热乎,蝎子还是受了影响,吃得越来越少,以前是四五天喂一次,现在将近十天才喂一次了。
马上就要高考了,田橙的学习愈加紧张,屋里的灯经常亮到深夜,而王典和田野两个孩子呢,最近尤其用功,王典都不抄作业了,改成自己用功写。
也不知道是因为王学礼不再抡皮带,改用鼓励教育的原因,还是王奶奶上次磕了腿,精神不如以前的原因,王典听话了许多,回家也学着做点点家务,尤其对他奶奶,特别的体贴照顾。
而田野跟着王典,也学得大胆了许多,在学校里也有了许多新朋友。
每天一大两小伏案学习的日子,过得飞一样的快,高考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重生以来一直在磨枪霍霍的田橙,和喻兰川一起,并肩走进了考场。
上田村对这事很是重视,专门派了骡车,拉了一车的知青和参加考试的学生,天气冷了,大家伙儿的心却是火热的,怕把手给冻了写不成字,都是揣着袖筒子暖手。
车子摇摇晃晃,一车的年轻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我就说我不行,我老子不服气,非让我来碰碰运气。”
说话的是菜墩,大名田建国的,他吸溜一下鼻子,很无奈了:“你说我上初中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就复习了一个多月,要是这样都能考上,那也太搞笑了点。”
田玉堂也揣着手,身边坐着田玉英,身上围着她爹的黑面儿皮袄:“嗨,那你就试试呗,说不定能蒙对。”
田金枝和张爱党也在车上,两人并排坐在车尾,自顾自说悄悄话呢:“你准备去哪个学校?”
张爱党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念大学就行,不论哪个学校,哪个学校录取我,我就去哪个学校,你呢?”
田金枝的心气儿就高得很了:“我要去京都的学校,要么沪市的大学也行,本省的我是不去的。”
她的想法跟田老太差不多,高中的知识就那么点儿,她都学了两遍了,就算还有很多不会的,也比周围这些人强吧。
看看这拉了一车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群成天在土里刨食,跟农民没什么两样的知青,几个连高中都没上过,初中毕业也有好多年的农村娃子,也就喻兰川有点文化,可他也多少年没摸书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