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新的,是我从废品收购站弄回来的废旧零件自己装的,统共也没几个钱。”
宋秀致喊他没喊住,犹豫了一下——她不会骑自行车。
站在原地,宋秀致看看那辆外表破旧,却擦得干干净净还上了油的自行车,想想自己上一次坐自行车,还是田满仓活着的时候,两人回娘家骑了父亲的自行车,在县城的街道上闲逛。
那时候田橙还小,放在姥姥家里给看着,田野还没出生呢,田满仓穿着白衬衣,下摆勒在裤子里面,肩宽腿长,温柔又和气,风把他的衬衣吹得鼓起来,猎猎作响,晚上回去的时候,还给孩子买了奶糖。
那情景就像昨天一样,那时的日子虽然苦,可是多好啊。
咬了咬牙,宋秀致把自行车推出去,找了片宽阔人少的空地,就开始练习骑自行车了。
没了的人已经没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
***
天冷了,宋秀臻已经换上了厚外套,包包也换了,她家里的经济条件比较充裕,两口子都上班,公婆也是双职工,经济上经常给补贴着,唯一的遗憾就是缺少个儿子。
生完舒文文之后,她就一直没再有过孕,反正宋秀臻不急,舒家智是什么都由着她的,也没催过,倒是公婆经常催着让再生一个,哪怕是个女儿呢,两个孩子有个伴。
今天轮休,宋秀臻想出去买二斤肉,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拎起包包正要走,宋秀臻犹豫一下,看看桌上边角都磨破了的石灰纸包,还是折返回去,从孩子的作业本上扯了块纸,把破了的纸换下来,包好石灰随意塞在包里。
橙子千叮万嘱的,每次见面都要唠叨一次,她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包里放这个东西好像也无所谓,拿着就拿着吧。
把石灰包装进包里的时候,宋秀臻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真的能用上这个东西。
菜市场附近的小巷子里,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拽住她的包,她拽着包的另一头,一只手缠在包的带子上,两人拉锯几下,宋秀臻忽然反应过来,尖叫起来:“来人啊,有人抢包了!”
那人眼中露出凶光,一只手伸到腰后摸索,宋秀臻忽然福至心灵,也把一只手伸进包里摸索着,抓出那只纸包,不顾手上还缠着包带,用力掷向那人的脸!
纸包落在男人的脸上散开来,纷纷扬扬的白色石灰粉散得满脸都是,男人低吼一声,手里的刀子冲着她扎了过来!
宋秀臻扔出纸包的同时就已经后退了,奈何包带缠在手上,退不两步就被扯着坐倒了,男人看不见,刀子从她头顶上刺过,反手扔了刀子,捂住双眼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跑不几步,咚的一声,一头撞在墙上。
巷子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宋秀臻惊恐回头,拣起那把刀放在胸前,看见进来的是几个大爷大妈,手里抓着笤帚铁锹之类的家什儿,伴着乱哄哄的喊声,登时松了口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