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叔那人你也知道,就是那样。”也不知道方大丫听进去没有,她没精打彩地答应着,告辞离开。
出门时,田橙把那两个馒头取下来,用葫芦叶子包了,递给方大丫:“三婶,这馒头给招弟和来弟吃。”
方大丫喜出望外,她诉了半天苦,以为田橙给一个就足够了,没想到还能给两个,赶紧接过来,又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的神情讪讪的,眼圈儿竟然有点红了:“橙子,以前你奶欺负你们三房,婶子没帮过你们,婶子也是没办法,也得在你奶手下讨生活,你和你娘大人大量,别跟婶子见怪。”
田橙摆摆手:“没事,三婶,我理解。”
前世,她被田老太下药陷害的时候,三房的来弟给她报过信,虽然没帮上什么忙,田橙心里还是很感念孩子的一番好意,给方大丫白面馒头,倒有一半是看在来弟的面子上。
现在的田橙,想起前世的事,已经不再有头痛的症状了。
前世里田野和宋秀致的悲剧,就是由田丰收引起的。
这也是重生回来之后,田橙管方大丫叫三婶儿,却从来没管田丰收叫过一声叔的原因。
田丰收他不配。
那时候的田橙已经离开了上田村,田丰收出了点事儿,他投机倒把捣卖粮食和各种票证,被人举报了,在家里搜出了粮票和票证,公社派出所和民兵来抓他,田丰收跳墙跑了,跑了也就跑了吧,田老太却担心有后患,哄着让田野去顶罪,说小孩子不到年龄,公社不会拿他怎样的。
宋秀致当时有事不在家,田野一方面被打怕了,不敢违拗奶奶的意思,另一方面也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奶奶说了,他给三叔顶了这事,以后奶奶就再也不磋磨他娘和他姐。
虚岁才十五岁的田野傻乎乎地信了奶奶的话,站出来说是他做的。
他以为奶奶不会骗他,可公社的民兵不听他奶的,押了他就往公社走,大队支书田金贵跟在后面,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也没用,毕竟从老田家搜出那么多的票证,还有供销社都没有的条绒布。
走在路上,不知道田野听到民兵们说了什么,害怕之下逃跑,掉进河里淹死了。
宋秀致一夜白头,在河边徘徊不去,谁劝也不听,等到田橙收到电报,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宋秀致也死在那条河里。
究竟是自己寻死,还是失足滑落,谁也不知道。
田橙在老田家大闹了一场,田老太原本还想等着她毕业了,向她要工资呢,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担心她将来有了出息,回来报复老田家,一不做二不休,给她灌了下了药牲口的药水,将她连夜卖给了下田村屠户家的儿子。
在屠户家那段惨痛的记忆,后来被田橙选择性地自我封闭遗忘。
第二天早上田金贵得到消息,带着村里的民兵过去,田橙已经自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