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毕竟是半路出家,干农活儿比起社员们还是差点儿,田金贵在这方面不是很严格,不至于驱赶着体弱的人干重活,他很会使唤人,总能看到人的优点,体力的不好的就给安排个技术活儿。
田里边忙忙碌碌如火如荼,妇女和弱劳力施肥和播种,忽然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不少人停下手里的活儿,向声音来处张望,田金贵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了,有什么事下工了不好说,非得在上工的时候闹腾起来,耽误了农活怎么办?
田金贵大步走过去,想看看这是谁,浪费大家春耕的时间,没等他过去呢,那两个吵架的妇女已经互相拉扯着,向这边过来了。
田橙抬头看见这两个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笑了。
正想着你们呢,你们就来了。
地头的空地上,堆着粪堆和几袋种子,扶犁的,播种的社员们都直起腰,看着拉拉扯扯的田老太和吴小霞。
吴小霞眼睛好使,老远地看见田橙,就高声地嚷嚷起来:“橙子,橙子,我可真没有贪你的东西,你看我把你奶奶叫来了,咱们当面对质!”
田老太跟吴小霞拉扯着,也是在大声咒骂:“放屁,放屁,放你娘的臭屁,我家里东西都是我的,什么时候轮得到我贪她一个小辈的东西?”
是啊,社员们都是莫名其妙,很多人转头去看田橙,难不成田老太手里还有宋秀致的嫁妆,那田橙这也有点不太地道,不说一次跟老太婆要回来,偏要慢刀子划拉人。
田橙直起腰,放下手里活儿,脸上带着一丝笑,眼里却很淡漠地,看着狼狈不堪却还硬撑着的田老太,这段时间她又想起了一些事,就是这个她叫做奶奶的亲人,上辈子害死了弟弟,害得母亲郁郁而终,让她心理受了严重的创伤,下半辈子心里再没接受任何人。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努力地回想过去和上辈子的事,那些尘封的记忆被翻出来,再次血淋淋地暴露在她的面前,痛不可挡。
上辈子,她年纪大些之后,曾经试着去找过心理医生,也自己研究过心理学,试着研究自己的心理问题,然而很难,一方面心结难解,另一方面,那时的她似乎对专业之外的事也没有太大兴趣。
是啊,母亲和弟弟都没了,这世上只留下她自己,也没个爱人和后代,孤家寡人一个,除了病人和学生需要她,她活着并没有其它的意义。
至于报仇么,玉石俱粉并不是什么好事,那些人死了就死了,像她这样的人,对社会还有贡献,为(她)他们陪葬,不值得。
是的,她惜命,蝼蚁尚且偷生,是个人就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即便像她这样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也一样。
所以上辈子,她把惨痛的记忆和仇恨深埋在心底,苟且偷生。
今生田橙有了牵挂,亲人还在,也有了心里喜欢的人,那就更惜命了,不管做什么,都以保全自己和亲人为先,恶人是要受到惩罚,可前提是不能伤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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