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好,那就好,我听见消息,估摸着他们也麻烦不了你几天了。”
“咳,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人家爷俩可好了,前段时间村子里不是进来贼了嘛,还是小喻帮着抓到的,有时候村里开个支部会啥的,他年轻人有文化笔头快嘛,就让他帮着做做记录,老喻呢,平时就是在队里算个账记个工分啥的,可利索了。”
田金贵说着,也是在转弯抹角地,对王学礼交待这两人平日的生活和工作情况。
“喻老是我大学时的老师,”王学礼说了一半,意识到说漏了嘴,他把这两人送来的时候,可没说这么多,遂转移了话题:“其实安排他们正常出工就行了,你这么照顾他们,群众影响方面没事吧?”
“没事,”田金贵满不在乎地说:“我都掌握着呢,我们村里,就没有刺儿头!”
“谁说不是呢,”王学礼有几分感慨,是发自真心的:“这几年,属你们上田村最稳定最团结,前几天县里开会,领导还点名表扬上田村了,说你领导有方。”
这事田金贵也知道,他摆摆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咳,关键是俺上田村的村民可淳朴了,从来就没有刺儿头闹事。”
外面一阵嘈杂的声响,王学礼站起来,丢掉烟头搓了搓手,神情有几分紧张:“这是……来了?”
田金贵比他熟悉村里的事儿,这动静听着也不像是那父子俩呀。
他摆摆手站起来:“估计不是……”
话没说完门就开了,进来的是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随即后面就跟着涌进一群人,一个个吵吵嚷嚷的,田老太嘴里,索性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
田金贵一脸的窘相:……
打脸来得太急怎么办?
王学礼就笑了,好你个鬼精啊,你不是一切尽在掌握么,你上田村,不是没有刺头吗?
王干部在桌子后边坐下来,随手把桌上的算盘拿过来,一边拨拉着玩,一边笑呵呵地看着热闹。
难得能看到田鬼精的笑话,他感觉自己真是不虚此行了。
这帮人来得太不是时候,田金贵板着被打肿的脸,直接对上了田家的家主田老头儿:“贵才叔,这是咋的回事?”
老头儿见屋子里有个穿四个兜干部服的陌生人,看着气势还挺足的,不由就有些讪讪:“没事,没,没事。”
田老婆儿却是喊开了:“大侄子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橙子这死丫头片子,偷吃家里的白面和鸡蛋就不说了,还跟我动起手来了,这是不孝啊,大不孝!”
她把大腿拍得啪啪响,以示不孝的程度有多么严重。
这没脑子的死娘儿们,就因为点鸡蛋和白面闹到村支部来,田金贵偷眼看看王学礼,不由满头的黑线,这丢人可丢大发了!
“满仓他娘,现在又不是六零年,娃儿吃个鸡蛋白面算什么,又不是天天吃,再说咱上田村咋就穷到这地步了,今年夏收分粮的时候,你家还分了二百多斤麦子哩,咋的,娃儿吃点白面还值得你告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