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听白带着外卖回到了鬼楼里,他把外卖放到门外之后就便假装离开了,实际上叶听白一直站在门前,一点声音都没法发出。
十分钟后,门开了一条小缝,叶听白抬脚往前一迈就卡住了房门,开门的是一只女人的手,她似乎是想伸手去拿门口的外卖,而且那是只活人的手。
“你!你干什么,松开!”
叶听白手掌轻推,就把那女人给推了个跟头,随后他就走了进来,只有从房间内部开门,才不会破坏这里的保护。
房间不小,这种公租房一般在六十平左右,一家三口住着也完全可以,光线有些昏暗,应该是拉着窗帘的缘故。
但还是能看到那个跌倒在地上的女人,一头短发,长得很清秀,身体虚弱的有点病态美,可他明明记得,这个微博的主人是个男人。
“你不该进来的,这个房间,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叶听白:“你、不认识我么?”
女人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叶听白的脸。
“我该认识你么?”
现在这个世界,还不认识叶听白的,不是偏远山区,就是瞎子。
叶听白:“你多久没有走出这间房了?”
“五六年吧。”
叶听白:“所以那个一直点外卖的是你么,孟莹莹?”
孟莹莹:“是我。”
“那更新这个微博的人,是你么?”
看到微博以后,孟莹莹往后退了两步,挪到了墙角,她害怕这个微博。
“那、那不是我,那是宇航,宇航的亡魂在更新,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副人格从客厅走了过来,对着叶听白说道:“厨房有一具尸体,你过来看看么?”
看到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人,还跟面前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孟莹莹也懵了。
“你?
你什么时候进去的,不对,你在这,那他是谁?”
叶听白走进了厨房,厨房的门被钉子钉死了,显然是被副人格给强行撬开了,而就在那厨房的角落,有一具男尸,尸体已经干瘪了,像是风干的腊肉。
孟莹莹:“那就是宇航,他死了好些年了,就是他把我困在了这里,让我研究所谓的神之遗言。”
女孩的眼睛里是真的憎恶,而且这尸体旁边有火机,有菜刀,还有柴油,加上周围那些被熏黑的痕迹,不难看出,她曾经多次尝试毁灭这具尸体。
很显然,她失败了。
叶听白:“你们什么关系?”
孟莹莹:“算是...男女朋友吧,可我没想到他死了之后竟然这么可恶。”
“或许他是在保护你呢?”
叶听白从男人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盖有基金会印戳的文件,文件被撕毁,只留下其中一角,其大致意思就是,他们为基金会服务,基金会付给他们每个月不低于一百万的报酬。
叶听白:“一百万,这个钱可不少啊,这上边虽然没有你的名字,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女人看到那张文件,也是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过了一会,她才说道:“我以前是他的助手,曾经一起和他为基金会工作。
可后来基金会夺走了我们的研究成果。”
叶听白:“也就是他把你封闭在这里,不然你可能早就死了,不是被神秘抹除,就是被基金会灭口,哪有你活到现在的可能。”
这个男人死后的执念,封闭了外界所有的窥探,这女人在房间里随意研究那些呓语,都不会被抹杀,全都是这男人的功劳。
这房间里有不少的手写文件,上边记录都是那个录音上的内容,前边和叶听白听到的如出一辙,问题就出现在二十秒以后。
她竟然在研究这录音二十秒以后的内容。
“无力保护,弱小...
提剑
地心湖,存神心...
得心者,燃神火...”
这段内容,是你从录音里听到的?
胡莹莹:“你也知道录音?这可是绝密!”
叶听白:“别绝密了,现在这玩意已经烂大街了,很多人都听过,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
胡莹莹瞳孔一缩,指着叶听白大声问道:“我知道了!
你是断罪师!”
叶听白:“你的反射弧还真是够长的,跟我合作,才是你离开这间房的唯一出路。”
胡莹莹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沓子A4纸,上边涂涂写写全是她的字迹,每一张纸上的内容有一定的差别,甚至有些内容大相径庭。
胡莹莹:“这个录音我一直在研究,二十秒之后的内容,一直在变,我每天都需要听一遍,才能获得点外卖的资格。
这些是我这些年听后的结果。”
叶听白一张一张的翻阅着,这些内容很奇怪,完全不是在说同一件事,有一部分内容像是在说一个宝藏。
地心之湖、神心一类的词语。
可还有一部分是说一些日期,世界毁灭,十二灾孽,等等的灭世预言,但无一例外的,每一张纸的内容都不完整,都是只言片语。
叶听白:“这段录音还真是有意思,为什么你可以反复听而不会疯掉呢?”
一般这种神秘得呓语,普通人听到多半会疯掉,可这女人除了身体略微虚弱,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
胡莹莹:“我不知道,在最开始,这录音我们听后也会出问题,所以我们都是轮流听,大概每周只听一次。
可在后来基金会嫌弃我们研究进度慢把我们踹掉以后,他就疯掉了。
而我必须每天听一遍,才能活下去。”
这个房间和厨房那具尸体,算是形成了一个微型的,类似污染世界的地方,它隔绝了外界的窥伺,让胡莹莹可以肆意听取神秘。
这个地方对于这个世界就是个不存在的地方,就像是视觉死角,它并不安全,也没有防御能力。
但换个角度想,在这里被发现前,它就是无敌的。
叶听白:“这段录音,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孟莹莹:“忘记了,我没有骗你,自从开始接触这段录音以后,我跟他的记忆就经常出问题,很多关键的东西都忘掉了。
遗忘已经成了常事,发现了这个问题后,我们才习惯把一些东西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