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我不见了你”话说了一半,就看到无忧眼睛水亮水亮的看着自己,里面全是打碎的星辰,无痕平白的觉得脸都些发烫,那些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担心,但是一旦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应该对哥哥所说的,而像是一个妻子关心丈夫所说的话。
“还是我来吧。”无忧的眼睛笑得像两弯月亮,避开无痕伸过来接水盆的手。
无痕为了避免尴尬,随着无忧往回走,探头探脑的看着那水盆:“大清早要刷洗,可以叫小二打热水来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亲自起来端水呢?”
“这可不是普通的洗脸水。”无忧的声音里透着喜悦。
“这可不是普通的洗脸水?那是什么?”无痕跟着无忧走近房门,把门掩上。
“我看你这几天,天天在外面跑,昨天晚上我感到你的脚冰冷的,所以早上去厨房找了些东西给你熬了一锅洗脚水,烫烫脚。”无忧将水盆放在床边,抬起头来,看着无痕,拍拍床沿:“过来啊。”
“哥哥”无痕从嗓子里冒出来两个字,心里的酸意一下子泛滥了起来,无忧永远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水滚烫滚烫的,热流从脚心一直窜到了胸口,暖洋洋的,无痕的头靠在无忧的肩膀上“哥哥,这里面有什么啊?好舒服。”
“有花椒,胡椒,姜、盐,橘皮。”无忧一直含着笑,看着无痕的微笑心里无比的开心,他一身最开心的时候,不是皇上封自己骠骑将军的时候,不是父亲表扬自己的时候,而是妹妹无痕对着自己笑,对自己显现出依赖时候。
无痕笑了起来:“再加点油,就可以喝了。”
无忧伸手将无痕搂在怀里:“你呀”
“哥哥,你也一起烫烫脚啊。”无痕在无忧的怀里微微的扭着,含着笑看着无忧。
“好,好。”无忧松了环着无痕肩膀的手,脱下袜子,将自己脚也放在盆子里,盆子不大,无忧的脚后来放进去之后就搭在了无痕的脚上面。
无痕笑着弓起脚板去挠无忧的脚心。
“你个小坏蛋,痒。”无忧伸出双手报复的挠向无痕的咯吱窝“看你捣蛋。”
两个人倒在床上,嘻嘻哈哈,双脚也踢翻了盆子,水流淌了一地,无痕出气如兰,面色桃花,无忧一下停了手,慢慢的凑近无痕的脸,无痕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无忧的吻因为无痕的猛然起身而落空。
“无痕。”无忧不甘的坐起来,双手按住无痕的肩膀,将她按到枕头上“无痕,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无痕脸上一脸的平静:“哥哥。”
这一声打破了无忧建立起来的所有铜墙铁壁,他叹了口气,慢慢的松了按着无痕双肩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无忧和无痕清理干净,易容成了一个父亲一个儿子,往皇宫走去。
无痕看着贴着一脸胡子和皱纹的无忧有些想笑,按照她的原意是想让无忧装成女子的,无忧的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装成女子是最容易的,可是无忧打死也不愿意,无痕只好将他打扮成了一个老头子,而自己依旧是装扮成北冥国最普通的小伙子,两个人拿着星炽魔盒前往皇宫。
这是他们商量了一个早上才想出来的办法,虽然知道这个魔盒到了卿良玉的手里,不会有多大的好处,但是,他们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做诱饵,还有什么能让卿良玉接见自己。
果然在无痕和无忧说明来意之后,那个通报的侍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让两个人进去了。
隔了四五个月再见卿良玉,无痕惊讶的发现卿良玉比之前要清楚很多,要精神很多,莫非之前的疯癫,只不过是卿良玉对外的一个烟雾弹?
“你们是毕月国的人?”卿良玉一身的红袍,不顾寒冷,领口微微的敞着,一只手拿着金杯,摇晃着走下台阶,打量着两人,最后到了无痕的身边,低声道:“你胆子还真大。竟然易容混进皇宫。”
无痕心一缩,她对自己的易容术向来很自信,而且这次要和无忧一起出来涉险,于是格外的细心,她不敢相信卿良玉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看穿。
“国王这是说什么话,在下不大明白。”无痕低眉垂首,似乎是一个小心翼翼的普通百姓。
“你们都下去吧。”卿良玉挥挥手,身边的那些侍卫都依次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现在你可以将真面目给我看了吧,无痕。”卿良玉昂头将手中的美酒一干而尽。
无痕见卿良玉已经看透了自己,也不愿意再装下去了,伸手将面具轻轻一撕,露出原本的面目:“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