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鸡蛋,熬了锅鱼汤,最后还用丸子炖了个白菜,虽说现在日子好了,这饭食也很像样了。孔里正拿出官酒,让了李贺两杯,待他有了醉意才道:“李老弟,你说说看,这要想留下那贾小六,到底要如何做?”
李贺吃了块香肠,嚼的满嘴生香:“孔里正,你真想要那贾小六?”
“真想!”
李贺继续嚼着香肠,孔里正又给他倒了杯酒。
“这事……不好办啊!”
“李老弟你一定有办法的,其实你也知道,这要是为我自己也就罢了,关键这不是要敬菩萨吗?德云大师的佛法你也听过,那是高深的很,这么一位大德能在咱们村落户,这是咱们村的福分啊,以后整个村子都会被菩萨保佑的!”
李贺喝了一口酒,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这事能办,可是要担着危险,叫我说,孔里正你这日子很不赖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孔里正心下有些犹疑,想了想道:“你说,我先听听。”
李贺慢悠悠的又吃了两块香肠,直把孔里正吊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才道:“这事,我也就在里正面前说一次,出了这个门我是都不认的,以后有什么事,也和我没干系。”
“我明白我明白,李老弟你倒是快说啊。”
见他真是急了,李贺这才道:“贾小六活着不能留下来,但死了不就行了吗?”
孔里正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又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往门边看了看,然后才道:“老弟的意思是……做个假的?”
“里正是聪明人。”
“但那贾小六能愿意吗?”
“若只是修盖屋顶他不见得愿意,但要是让他侍奉佛爷呢?他只要虔诚,大师也愿意要他,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至于说其他人……他头发眉毛一剃,一般人也不见得能认得出他,真不行,再做些改变也就是了。近两年,他最好就在庙里呆着,待再过两年,大家忘了这事,就算有人觉得他眼熟,又怎么会把他往贾小六身上想?只是这事,太麻烦了,不过是一个手艺人,里正不如再找找别人。毕竟这事弄不好就是牢狱之灾。这话我虽然说了,可是绝不敢参与的,里正以后要不要做也不要对我说。”
孔里正面色不明。他知道李贺说的是正经的,一个手艺人,不见得就招不来了,没必要冒这个险,可那贾小六的手艺,可真是不错啊!想来想去孔里正也拿不定主意,理智告诉他这事做不得,可心中又总想着在德云大师前卖个好,德云大师是怎么说的,他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因为他上辈子虔诚,香烧的好,只是他上辈子的香烧的还不够多,要想维持着现在的日子,就要多烧烧。这话他自从听了,就一直放在心中,说实在话,他也不认识什么字,当官什么的是不想的,他当然也盼着儿子有大出息,可要没有也没什么,现在的日子过的很不错,他怕的,就是这日子没有了!
要让他再回到过去的日子,那真是还不如让他死了算呢!
李贺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多说,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一盘香肠很快就被他自己吃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大壮正在屋里纠结,今天的事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可总觉得不会就这么完了。
“难道那孔里正还能拽着贾小六不放?不,不会。他没这个胆子!其他人还敢包庇这事?应该也不会……”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么为难?”他浑家卫氏本来正在捡豆子,见他这个样就开口问道。
他摆摆手:“给你说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我给你说我现在懂的可多了呢,大郎上课的时候,我有时候也去听呢,要说这县衙的先生就是好,谁去听都让听,只要不耽误讲课,从不赶人。”卫氏笑呵呵的说,他们夫妻一样,都是想让儿子到演武堂的,但看着儿子进学堂也要忍不住的欢喜,“叫我说,这日子过的真美气,要放在过去,大郎哪有机会念书啊,连顿饱饭恐怕也吃不上呢!”
张大壮僵在了那儿。
“你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对,你说的对!现在这日子不容易,咱不能破坏了,这事,我得向上面说说。”他说着就往外走,卫氏连忙追赶,“你干什么去,不吃饭?”
“到县里,你先自己吃吧!”
“你要去县里?等等我啊,我去给大郎收拾点东西,你走的这么快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