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 教室里暖烘烘的劲立刻把人包裹。简子星径自回到座位,低头继续看书。
“大佬。”李乾坤扭过来同情地看着他,“辰哥这次考了一百几?胡秀杰不会连带着你一起收拾了吧。”
旁边的松阳阳放下笔,“我觉得这不公平。”
“我觉得你们应该闭嘴。”简子星语气冷漠道:“答案对完了?”
“是。”李乾坤一下子又沮丧起来, “大佬, 要不然你以后给我辅导吧,辰哥已经弃疗了, 我还有希望啊!你那些手抄知识点……”
“滚滚滚。”仲辰走到他旁边一脚踹在他凳子上, 像钉钉子一样一脚一脚地连环踹, “闭嘴, 闭嘴,再他妈火上浇油老子把你点了放天上去,再说, 再说!”
简子星感觉自己刚刚平下去的汗毛又立了起来,他抬眸凝视着仲辰。
仲辰动作僵了僵,抬脚继续踹李乾坤的凳子, “手抄知识点夯实了我的基础!奠定了我高考必胜的信心!给了我源源不断的鼓励!你懂个屁。”
“你他妈有个屁的基础。”李乾坤一边犟嘴一边把卫衣领子拉起来挡住脸。
仲辰撸起袖子,余光里简子星忽然转了一下笔。
笔尖绕一圈后点在书页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而后又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传递烦躁的讯号。
“还回不回座?”简子星看似平静地问。
“回回回。”仲辰立马放下袖子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李乾坤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 就听后面咣地一声, 地动山摇,周围所有人都被吓一跳。
仲辰连人带凳子飞了出去,凳子撞到松阳阳的凳子上顿住, 仲辰人又往外继续飞了一段,坐着砸在松阳阳身上。
松阳阳吓哭了,“干嘛呀辰哥,忽然抱我!”
仲辰表情严肃,过一会才伸手扶住凳子,屁股在松阳阳身上借了一把劲站直,云淡风轻地扥一扥衬衫上的褶皱。
“辰哥想你了,来你这看看。”仲辰抬眸看他两眼,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一拍,温柔道:“少吃点,浑身是肉。”
教室里鸦雀无声,从第一排起,所有人都回头看过来,n脸惊恐。
一半人在看面无表情一身煞气的简子星。
另一半则在看温柔微笑散发着恐怖/分子癫疯气息的仲辰。
仲辰一手揣进裤兜,抬脚在凳子秤上踹着它转了半圈,拖着椅背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站在凳子外侧懒洋洋地瞟着简子星,简子星则抬眸平静回视。
李乾坤小声解说,“世纪对决近在眼前,且看他们噼里啪啦火花带闪……”
马飞尘使劲在底下掐他让他闭嘴保命,于是他吞下了后半截话。
“少侠好腿力啊。”仲辰带着微妙的笑意说。
周围人开始不约而同地哆嗦起来,仲辰又看了简子星片刻,而后缓缓前倾身子,弯腰凑上前来。
简子星动也不动,继续那样直白平静地看着他,“怎么?”
仲辰凑近,在简子星耳边道:“星星我错了,让我回座吧,我把你抄的所有知识点都抄十遍以夯实基础。”
“呵。”简子星不耐烦地收回视线,翻过一页手上的书,继续低头看。
于是仲辰把凳子往回一推,悠闲落座,一声口哨抬脚送走了回头张望的李乾坤。
教室门被推开,捧着保温杯的身影出现,前面的人又心有灵犀地转回去继续学习。
“大家把手里的笔放一下,把放学前的最后十分钟留给我。”
老马手上捏着一张薄薄的a4纸,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纸,气氛微妙。
“别太紧张,这不是成绩单。”老马笑笑,“咱班所有人的总分我这边已经核出来了,只是学年大榜还不全,要明早才见分晓。总分么,你们刚才对过答案,自己心里都有数了吧?”
“有。”
“没有。”
底下人迟疑地回答。
老马叹一声,“这次数学物理陷阱多,选择一道就五分,稍微马虎点总分可能直线跌个三四十,这种情况咱班不少,就连四班也不少。”
“大家要调整心态,现在才十月,距离高考还有二百多天。我刚回来叫简子星和仲辰,一看这屋里好几个哭了的,至于吗?徐琪露,你哭什么,你这次考得还可以呀。”
被点名的女生闻言鼻翼又耸动起来,老马赶紧摆摆手,“哎算了,当我没说。你们想释放一下情绪也没毛病,但别太过头。我能理解咱班绝大多数压力都比应届生大,我上一届带的精英四班也跟你们差不多,人不大包袱不小,但人家也是从一模前后才开始集体嚎啊,掐指一算,你们这进度也太快了点。”
班里终于有人笑了笑,老马舒出一口气,“高三按成绩顺位分班,但咱班不同,在座各位高考目标彼此差异很大,正因如此,你们才应该少点去瞄别人,多专注自己,专注眼下。”
“咱们一半以上都是英中上一届的吧,你们也都知道我带的一个学生,叫叶斯。”老马笑笑,“那小子有个性,其实成绩还蛮好,但就是不好好考,一直到高三才露出点本事,大概在学年五十来名,四班边缘。”
教室里安静下来,过一会有人说,“但叶斯逆袭了。”
“对,算是逆袭。”老马笑着点头,“但他第一学期也就是挣扎着往上摸了十来名吧,还掉回去过,是直到一模后才彻底爆发的。当然,我不是要告诉你们一模才是见证潜力的期限,一模恰恰不是,因为从一模到高考,他又往上攀了二三十分。”
教室里很安静,简子星也放下笔,抬头看向讲台,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后脑勺。
仲辰在下面轻轻抠了抠他的腿,他虚踹过去一脚,但没使劲。
“我这里有一个小本本。”老马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一沓便利贴,“抛开大魔王何修不提,他不是人,我这个本子上记录着老四班每一个人哭鼻子的事迹。”
底下有人乐,李乾坤也乐了,小声对马飞尘说,“何修学长不是人,听见了吗?”
“老马真敢说。”马飞尘点头。
“我班所有人都在高三哭过,这还只是我见过的,人均哭了1.4次,除了叶斯。”老马捧着杯子回忆,“我还记得邻近一模某天晚上,班里像得了瘟疫一样,我从后门路过差点吓死,好家伙,一个班的人都在哭,我一个恍惚还以为他们死了班主任呢。”
底下有人乐,乐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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