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n顿没吃了。”
何姐干笑两声,“净夸张,哪能真穷成那样。”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高昂和简子星站在缴费处窗口,医院的打印机哗哗地打着单子。
高昂瞪了一会眼后又说,“小蟹打个比赛出场费到底几万?”
“有几千就不错了。”简子星撇嘴,“看病的钱是我一直在刷之前李经义给的零花,眼看着见底,下礼拜我拿我爸的存折再去取。”
高昂叹口气,“李经义给你的钱,你自己都没动过吧?”
“懒得动。”简子星拄着拉杆箱,满脸冷漠,“但就该给我爸花,他欠我爸的可不止这一星半点。”
高昂没说话,半晌后叹了口气。
“icu最多只能续到这周五晚上。”护士一边带着两人往病房走一边说,“理想情况下病人应该在这周五之前苏醒。只要人醒过来就是度过了危险期,但要没醒过来大概率就成半植物状态,到时得转普通病房,医疗资源太紧。”
简子星脸上笼着一层阴霾,半晌后嗯了一声,“现在还不能探视吗?”
“最好不要。”护士说,“让你带病人熟悉的东西带来了吗?如果病人忽然醒了,看到后心里会有个安慰。”
“带来了带来了。”高昂连忙说,“子星,快把箱子打开。”
简子星点点头,隔着icu门上的探视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
氧气罩、鼻管、尿管,远远地竟都看不真切人的模样了。他深吸一口气,蹲下打开拉杆箱说,“这是一个格斗机器人,我这几年一直在捣鼓,我爸对它也很熟悉。”
他一边说一边把小蟹抱起来,高昂伸手把缩在两边的主武器掰出,小蟹威风凛凛地冲着护士竖起一对液压钳。
护士逐渐失去了表情。
“认真的?”她推了下眼镜,看着简子星。
简子星点头,有些怜惜地摸摸小蟹的钳子,又摸了摸小猪佩奇的不干胶。
护士叹气,“行吧,这玩意我先拿去消毒。紫外线能过吧?”
“能。”简子星说,“它很抗造的,放心吧。”
十分钟后,小蟹被送进icu病房,摆在病床斜前方的一张小圆桌上。
简子星轻轻呼出一口气。
只要老爸眼睛睁开一条缝,就能看见那对液压钳。虽然从打当年老妈坦白他的身世,老爸把他这绿儿子赶出门后就没再给过好脸色,但他仍然相信老爸睁眼醒来看到小蟹会感受到一点安慰。
“走吧。”高昂吸了吸鼻子,手重重在他肩膀上一压,“子星,伯父必然能醒!”
简子星嗯一声,抬手摸了摸门玻璃,然后转过身。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又牵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放心吧,醒来就计划醒来的下一步,没醒来就计划没醒来的下一步,遇见问题解决问题,我早过了扛不住事的年纪了。”
“你才十七,哥们。”高昂被他一句安慰反而惹红了眼眶,肌肉结实的胳膊在他肩膀上搂了一下,“别仗着早上学两年是个天才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没人有权利要求你扛事!”
简子星不过笑笑,“你出去等我吧,我给中介打个电话。”
“找人来医院蹲吗?”高昂问,“你生父也就说说吧,哪能真派人来抢病号啊,那不是违法吗。”
“以防万一。”简子星说,“找人跟我通通气,我学习睡觉都能踏实点。”
高昂到外头等,简子星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有爱中介”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有爱中介,人工预约服务请拨零。”
简子星拨了零,很快一个女人接起,“你好我姓何,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雇一个通风报信的人。”简子星尽量言简意赅,“工作很简单,来西城区医院住院处的门口看着,如果看见我给照片上的几个人,立刻联系我。”
对方顿了下,“很不寻常的要求,但我们可以满足您。我们有很多兼职可以从早六点到晚十点,但不知您有没有夜班需求呢?”
“有。”简子星说,“得二十四小时,可以加钱。”
对方翻了翻纸,又说,“可否考虑雇两个人轮班呢?我们有待业者只做夜班哦,自我描述耳聪目明、身手非凡、条顺盘亮,呃……后面的我就不念了,反正比较符合您的要求。”
简子星总觉得这段话有点莫名的熟悉感,但他此刻心力交瘁,只嗯了一声,“可以。”
从医院赶回学校,第一节晚自习已经下课。简子星走到校门口,又倏然停下脚步。
高昂看着他,“跑快点,能在第二节打铃前杀进去。”
“你先跑着,我去买点吃的。”简子星平静说。
“还吃?”高昂愣住,“晚上食堂那么大一盆排骨煲,我看你全吃了啊?”
“给仲辰带。”简子星说,“早上吃了他的早饭,不欠人情。”
“哦。”高昂摸摸鼻子,看简子星钻进一家粥铺,又笑着唏嘘,“还那脾气啊。”
粥铺里没什么人,老板娘一边哼歌一边擦桌子,看到有人进来才直起腰,“要什么?”
简子星目光在菜单上飞快扫过,定格。而后他掏手机扫了码,输入两块四。
“来俩糖饼。”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