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了,又如何?
曹曼丽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好不容易才跟曹恺飞商量定了对策,把沈佑安给带到这里来的。
如今那么多的话都已经说开了,这个时候放他走,岂不是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么!
再说了,沈佑安要是现在回去了,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就算是不追究,要是直接跟她离婚的话,那她前面那么多年的所有努力,就等于已经白费了。
曹曼丽把手里的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笑得有点凄惶,“佑安,已经走到这一步,你也好,我也好,我们其实都已经失去了回头的路,不是吗?”
她从沙发里起身,走到了沈佑安的面前,一只手撑在沈佑安的轮椅上,另一只手放在沈佑安有些干瘦的脖子上,以一种扼着他脖子的姿势俯身看着他,“佑安,这里没有人知道,这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呢……”
她用艳丽的红指甲按在了他的颈动脉上,“你看,我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划破你的脖子,血溅三尺,不会有人知道的……”
沈佑安抬着头,还是没说话。
曹曼丽的声音渐渐变得阴狠起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我们夫妻一场,我也不想太难看。我的要求不高,你就把所有的财产告诉我,找律师更改遗嘱,马上把其中的一半移交到我名下,我就放你回去。否则……没有人会再看到活着的你……”
她居然这么直接威胁他。
沈佑安的血压升高,有点头晕,他用力地揉了一下太阳穴,“到头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当初你是不是也这样逼着我母亲吃下了含有花生的食物,然后把她关在休息室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发病?”
曹曼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都知道了,他已经知道了!
不过,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就是我干的,但那是她咎由自取!我请求她,我跪下来求她,让她同意我进沈家的门,可是她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说是就是为了攀附沈家。好,好,可我偏偏就是要攀附,那又怎么样!”
曹曼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她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守在门口不让她有呼救的可能,不让别人发现她……”
沈佑安颤抖着手,指着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代价?还能有多大的代价?”
她的脸离他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恶毒的呼吸。
曹曼丽把他的手机从地上捡起来,然后把手机卡拿出来,塞进了一只老式的绿屏按键手机里,“给律师打电话吧,告诉他,因为你生病的时候我照顾得好,你很感动,你要修改遗嘱,把自己的产业转移一半到我名下。”
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有着同样大马士革花纹的水果刀,架在沈佑安的脖子上,刀刃冰冷地贴着他的皮肤,有一丝疼痛,脖子上的皮肤已经被割破,有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他感动?
不,他不敢动。
这个手机没有什么别的功能,也不能定位,甚至防止窃听,只要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功能。
沈佑安把手机拿在手里,当着曹曼丽的面,慢慢地翻开手机的通讯录,找着何律师的电话号码。
他在翻手机的时候就在想,项容铮这个时候,有没有跟上来呢?
电话号码很快就找到了,沈佑安打了电话出去,在电话里当然没讲自己被曹曼丽绑架的事,只说想更改一下遗嘱,叫何律师准备一下。
电话打完以后,曹曼丽已经从屋里拿了身子出来,直径起码有一厘米粗的麻绳,把沈佑安的手脚都绑在了轮椅上。
他坐着轮椅进来的,这倒是省事了,还免得少找其他适合捆绑的椅子了。
她把绳子结结实实地打了死结,这也是曹恺飞教她的,这样捆人不容易被挣开。
她是特意做了功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