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鸥点了点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从前没有为公司做过什么事,忽然空降,想让他他们老老实实地听话配合,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份文件,“这些爸爸已经批好了,我们先按着布置下去,先去走个过场,起码让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归我们管事。”
沈鸥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也不是完全没谱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霍士诚,当初他自己创业,有许多事情都是沈鸥帮他的,所以关于经营管理公司的这一套,沈鸥多多少少心里也有数。
有几份文件,是要下发的。沈鸥到抽屉里去拿沈佑安的签名印章,却发现印盒子里面是空的,并没有章。
看样子,那个象征着公司权力的章子,沈佑安可能还藏在什么地方,或者放在家里?
沈鸥有印象,除了禹城的总公司以外,下面还有几个分公司是只认沈佑安那枚签名印章的,没有印章的话,文件下发了也没什么用处。
文件只得先放着,沈鸥先和沈清两个人在公司里巡视了一番,因为没有拿到那枚章,所以她们两个现在也显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只得先露一个脸,表明一下意思,然后再回到医院里去看沈佑安。
两个人正往医院里赶,这时候忽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一个医生语速很快地说道:“沈小姐,快到医院里来吧,令尊醒了!”
“醒了?太好了,马上来。”
沈鸥挂了电话,立即催着项容铮把车开快一点。
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医院,沈鸥拉着姐姐,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去往沈佑安的重症监护室里。
她们两姐妹到的时候,发现曹曼丽带着依然在打瞌睡的儿子,已经在沈佑安的身边守着了。
估计是她们姐妹两个到公司去的时候,曹曼丽连觉都没有睡,就直接又到医院里来守着了,生怕错过了沈佑安醒过来的时间,更怕万一真留下什么遗言被错过了。
要不然,从家里到医院起码需要半个小时,两边同时通知的话,曹曼丽不可能到得比她们还早。
重症监护室每天只能上午和下午各探望一次,因为沈佑安是刚刚醒过来,加上沈家跟医院有些关系,所以得了特权,他们都可以进去看看。
沈鸥一进去,看见沈佑安的眼睛睁开着,连忙叫他,“爸爸,您醒过来了?好些了吗?”
沈清也走过去,围在床边,握住了沈佑安的手,“爸爸,我是沈清,我来看你了,爸爸,你能认得我吧?”
沈佑安刚刚醒过来,没什么力气说话,只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皮,表示点头。
沈鸥连忙安慰他,“爸,医生说了,手术做得很成功,醒得越早就好得越快,您坚持住,会好起来的!”
沈佑安再次眨了一下眼皮表示自己听到了。
曹曼丽着急家产的事,又怕沈佑安待会又睡过去了,万一后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又没留下什么话,可对自己和儿子是大大的不利了。
她连忙说道:“佑安,你看你这……什么事都没个交代,公司先前又是你一个人管着的,事情怎么安排,我心里也得有个数……”
她怕沈佑安不高兴,又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整天都忙着公司的事,那么在意公司,如今一撒手,什么都管不了,万一……”
她啰啰嗦嗦地解释了一大堆,沈佑安似乎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努力了半天,最后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
沈鸥仔细看着他的嘴唇,努力分辨,看了半天,才察觉,他说的应该是“律师”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