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萍絮絮叨叨的不断,宋臣心里烦闷,索性直接下了床,穿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见月色如霜,他轻叹了一口气,到外面的车库里,去把车给开了出来。
夜已经深了,他一个人,寂寞地在空旷的街道上飞奔,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也没有什么人。
凌晨的街道,就如他的生命一般寂寞。
他不知道去哪儿,在外面胡乱转了一圈以后,最终开往了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吧。
像他这样年纪,这种场合去的已经少了,只不过平时遇到应酬的时候,才带着客户一起去而已。前些年倒是还常去,像他这种事业上有所成就的男人,经常出入这样的场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早些年钟玉萍还经常为这个事跟他闹别扭,可到了现在,估计也知道他年纪大了,没了这个心思,后来索性也懒得管了。
这家酒吧的生意很好,是通宵营业的,即使到了凌晨,也还有人在玩。
宋臣把车停了,信步走了进去。
酒吧很大,到了这个点,虽然音乐还没有停,但大家其实都已经意兴阑珊。
他走到酒吧里去,打算喝一杯。
客人已经很少了,不是已经喝完走了,就是醉得快要不省人事了。空气里充满了酒精和烟草的味道,也有混合着各种香水的余味,乌烟瘴气的,寥寥的几个,还在清醒地随着音乐摇头晃脑。
宋臣走进去,点了一杯烈性的伏特加,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品。
烈酒入喉,他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当年的宋臣,曾经在项东来的手下做事,那时候他也在郦城。只不过后来,他带着项家的一些技术和人才,自己到禹城来开创了一片天地。
说他背叛也好,挖人墙角也好,反正后来他是赢了,而且,还赢得很漂亮,他的宋氏集团无疑是成功的。倒是项东来,自从他去世以后,项家只剩了老的和小的,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势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猛了。
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对面隔着一张桌子,坐了一个小姑娘,大概也就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白色的t恤,没有打耳洞,还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是个学生妹。
不过女孩子长得还挺标致的,留着齐耳的短发,旁边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双肩包。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很青涩,完全不属于这里似的。
而小姑娘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面前摆着一杯长岛冰茶,在那里慢慢地喝。
宋臣多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了,微微地抬起眸子来。
这一眼,宋臣于是看到了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好像是在哭。
小姑娘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以后,慌忙低下头去,好像有点害怕似的。
宋臣觉得有趣。
不过,他这么大年纪了,喜欢的也是那种二十**三十出头的熟女了,对于这种比他女儿年纪还小的小姑娘,其实没什么兴趣。
他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这时候小姑娘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怯生生地问道:“叔叔,你知道……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儿吗?”
小姑娘红着脸,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看起来好像已经憋了很久,但是又不好意思问别人一样,明显是很少来酒吧的。
见他迟疑,小姑娘又小声地说道:“刚才有好几个哥哥来跟我说话,我有点害怕,没敢问他们……”
这家酒吧的洗手间确实需要拐好几个弯,有点儿复杂。
宋臣于是给她指了路,怕她走错,还详细地说了两遍。过了片刻,小姑娘上完洗手间回来了,宋臣这才发现,她看起来好像喝得不少了,走路的脚步都有点儿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