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鸥看着他的眼神更警惕了,好像随时都在打算破窗然后跳出去。
甄永皓的恶作剧得逞,开心地继续说道:“当然是要带你去看星星啊!”
“……”
沈鸥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甄永皓故意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你看,今天天气那么好,月明星稀啊,美景不多得。这个时候到芦苇甸里躺着看星星,感觉一定很棒,你说是不是?”
沈鸥直接河东狮吼,“谁要跟你去看星星!”
甄永皓怪叫起来,“喂喂喂你别那么大声好吗,女孩子家要温柔一点,你看我才刚跟你在一起,就要被你给折腾聋了,以后你得照顾我一辈子……”
沈鸥背过身去,赌气不理他。
甄永皓把车开到郊区的河边,真停下来,然后绕到另一边去开车门,“来,下车,下车来看星星。”
沈鸥抓着车门,“我不下去,我才不跟你看什么星星,有什么看头,草里面全是虫子。想看星星,还不如在你家天花板上刷点夜光颜料。”
甄永皓想了想,把车座位放倒,然后打开了天窗。
“那好吧,躺在车里看星星也行。”
他说着,也挤了进来,试图躺在她旁边。
沈鸥坐的是副驾驶,这么窄的地方,容纳两个人实在太困难了好吗!
甄永皓钻进来的时候,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压在她身上了,沈鸥忍无可忍,“你够了,我下来还不行吗!”
她只得下了车来,站在那里。
甄永皓站在她身后,并没有说话。
果然,月明星稀,清风徐来,这样静谧的夜,果然还是美的。空气中有植物和泥土的芬芳,没有了城市的嘈杂,心里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宁静。
沈鸥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过了好久,甄永皓才说道:“你最近压力太大,心里搁的事太多,所以我一直想带你出来散散心,不过最近都没有机会。你看,有时候,生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沈鸥轻叹了一声,慢慢地张开双臂,拥抱这宁静的夜。
一点一点的疏星,向人眨巴着眼睛,展示的,却也许是百年以前的光辉。
甄永皓自己躺到了旁边的芦苇地里面去,这季节并没有什么雨水,所以芦苇上也很干燥,躺下去很舒服。
沈鸥看了他片刻,终于也走了过来,在他旁边一米多远的地方躺了下来。
躺在那里看星星的感觉,和站着的时候又不一样。
芦苇轻轻地摇曳,她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甄永皓又说道:“沈鸥,我现在最希望的事,是等到五十年六十年以后,我们再一起到这里来,我们还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可以抱着你躺在这里。”
沈鸥撇嘴,“再过五六十年,你都多大年纪了,躺在这里,害臊不害臊?可别到时候躺着躺着忽然就死掉了,那可就不知道多久才被人发现了!”
甄永皓哼哼地闷笑起来,“加五六十年,我**十岁了,也活够本了。死了就死了,到时候人家发现的时候,就会说我们是来殉情的,然后我们就能上新闻了,金婚夫妇野外殉情——多有意思?”
沈鸥立马爬起来了,她觉得这样躺在芦苇丛里,看起来也跟那什么似的,这大晚上的,要是有什么捞鱼的扫地的经过,非得吓个半死不可。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有点不满地说道:“永皓啊,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甄永皓的语气懒洋洋的,“嗯,你说——现在你是领导,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沈鸥于是说道:“你能不能别老一副对我情深意重的样子啊,别把我当成你的那些女朋友好吗,满嘴跑火车的,搞得好像我辜负了你几十年一样!”
甄永皓又笑起来了,“我说说而已嘛,你又不让我碰,还不许我过过嘴瘾吗!再说了,我就是想多说点,让你听个习惯。你听我说的多了,听习惯了,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别的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给拐走了。”
沈鸥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我又不是小女孩。”
甄永皓故意一脸的惊讶,“啊,不会吧,你是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