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太今天穿的可是一双新买的小羊皮短靴子,鞋底也是羊皮的,不能沾水。叫开水一浸,虽然没烫到脚,但是这双新上脚的鞋算是毁了。
她并不知道裴佳荔怀孕的事,只觉得这个年轻女孩子也太不懂规矩了些,宋家怎么会留着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在这里?
她脸色极其难看,张口就说道:“哎哟哟,这是要害死人的啊,做事这么毛躁就不要做,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我这鞋好几万块的呢!”
她这话一出,钟玉萍一下子跳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她家这独苗宝贝孙子可金贵着呢,就算是不跟曹家合作了,也不能让她的宝贝孙子有什么闪失啊!
毕竟,宋曜如今已经再没有生育的可能了,就算他好起来,也未必能成事。他宋家的香火只得这么最后的一个希望,怎么能有事?
曹太太的鞋算个什么,就算是几万块的,又能怎么样?
她立即冲了过来,过来扶裴佳荔,“我刚才是因为她忽然过来,没提前告诉你们。可她根本不会管生意上的那些事,也不认得我们说的这些人,听见了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这样推倒她一个孕妇呢?”
听见是孕妇,曹太太反应过来了一点,知道自己不该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是,她也就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而已,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啊!
怎么能说是她推倒的?
她刚才连裴佳荔一个指头都没有碰上,她就已经把壶给掉下去了。
她甚至不知道裴佳荔到底是怎么摔倒的,也许是被自己失手掉下去的热水壶给吓着了?
“宋太太,你可别这么说,刚才你们都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嘛,不信你问她自己,我怎么可能这么恶毒,她跟我无冤无仇的,我害她做什么?”
裴佳荔摔倒在地上,好在她的衣服穿得厚,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羊毛大衣,衣摆长长的。
刚才开水是洒到她的鞋和衣服上了,好在冬天的鞋也厚实,只是湿了些,水很快被衣摆给吸去了,只在手背上被溅着的一两点开水烫了小小的红印,没有大碍。
但是,她摔倒了。
一个孕妇摔倒了,这事,当然也可大可小。
她慢慢地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来,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一手按着自己地肚子。
钟玉萍连忙凑过来问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裴佳荔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手依然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过了半天,才哽咽着,委屈得不得了,“这位太太,就算我听到了你们说的几句话,这都什么年代了,何至于要把我灭口?”
灭口?
曹恺飞愣了一下,连忙护着自己的亲妈,指着裴佳荔的鼻子,“什么灭口,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妈都已经说了,她碰都没碰你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裴佳荔依然委屈得不得了,甚至一脸的害怕,坐在地上,向后挪了一点。
此时看起来,就好像曹恺飞把她吓坏了一样。
她不说话,反而显得她更柔弱可欺了。
就在刚才,裴佳荔倒下去的时候,曹太太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她却表演得刚刚好,就在曹太太拿腔作势地抬胳膊的时候,裴佳荔忽然把水壶掉下来并摔倒的,在宋家老两口的角度看起来,就好像是曹太太用胳膊肘把她撞倒了似的。
这时候曹家那母子两个,看起来就好像气势汹汹的在欺负一个怀孕的小姑娘一样。
宋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