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去世的真相一点一点被挖掘出来,项浩然的心口,一阵闷闷的疼。
如果大哥知道了,也会一样的难过吧?
他把录音笔里的东西复制了一份到自己的手机里,然后又打开那只小皮箱,拿出了韩可玉留下的信。
一个黄色的老式牛皮纸信封,没有封口。
他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来。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用黑色中性笔写的字,不多,也就半页纸而已。六年的时间,算不上多久远,而纸上的字迹看起来都挺新鲜的,只是因为放得太久了,纸上的折痕很重,他把信纸展开,抚了好几下才勉强抚平整。
韩可玉的字算不上娟秀,但还算工整可辨。
信上写道:“三元我儿,妈妈想你,也不知还能不能见你最后一面。最近总有可疑的人走动,听说前不久项东来夫妇已经出车祸去了,所以我很不安。”
“你读书不多,出去只得做苦力,妈妈于心不忍,想给你谋一条后路。你的亲生父亲就是项东来,你见信以后,可以去找项家的人。不要要求太多,供你吃住无忧即可。”
“你带着妈妈这个吊坠去,这是他们家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据说和他家的一对祖传镯子是同一块玉做的,他们家老一点的人都认得的,另可要求做基因鉴定。”
“但是切记,不可贪心,项家并不欠我的,你若去,话不可过激,保护好自己。”
这块玉,项浩然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奶奶手里有些不寻常的东西,项家的老人都认这些,所以奶奶当时把项家的权利把持在自己手里,大部分人都认可的。
现在玉居然在她手里,大概也是从前他父亲送的。
他一直以为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很和睦,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事。
韩可玉是交代过叫他不可贪心,但是,如果他真知道了真相,可就未必了。
项浩然自己把信和玉收了起来。
他刚才出来的时候,在外面碰到的那个黑西装的人,很可能是宋曜的人。他也看出来了,那人应该起了疑心。
看样子,医院他是不能再回了,但是他还有一件事需要得到确定的证据。
项三元告诉他,有个韩国回来的医生,叫梁文哲的,是给他做了整容的人。
查,他得继续查下去,得赶在梁文哲后天过来之前,先把他拦截住。
项浩然当即已经把自己的黑框眼镜和眉毛上的大痣给拿掉了,换掉了破衣服,然后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调查韩可玉和梁文哲两个人。
韩可玉的问题比较简单,因为人已经去世多年,只能查查她生前的亲属和社会关系。
这一点很快就查明白了,她的前夫的确是那位姓陈的工程师,不过两个人很早就已经离婚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先前在某沿海城市坐过台,后来年纪大了,也就胡乱地过着,做点零活而已。
不过,倒还有一个新的发现,就是韩可玉,有一个堂姐,就是韩景云。
六年前韩景云也出现过,不过,因为奶奶的手段太过于强势,所以,韩景云和项谨母子两个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而梁文哲,项三元方才也提起过,他在郦城有一处房子。
要去,自然就得赶早。
项浩然一面安排人去查梁文哲的确切住址,一面已经直接赶回了郦城去。
这一边,那黑西装的人问了项三元,哪知道他却是一无所知,立马警觉,下楼去跟医生护士打听,“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眉毛上还有个黑痣的人,你们见过么,是谁?”
医生护士之前就已经得过叮嘱,不要叫陌生人进了楼上的贵宾病房里去。但是,项浩然因为已经在医院里晃荡了好几天,大家都认得他,所以才放松了警惕。
他一问,立马就有人说道:“他啊,就是楼下一个病房里割痔疮的老太太的儿子,最近天天都在医院里转悠的。”
黑西装原本听到前面一句,还觉得没什么大事的,可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立马警觉,问到了老太太的病房号,立马就下楼去找她。
都已经很晚了,老太太已经睡了,他直接冲进去就问道:“你儿子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