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浩然想了想,“兄弟,你能不能喝啊?看你这胳膊腿的,别喝出毛病来,到时候……”
“怕啥!”
项三元不以为然,拿着烤串的手大拇指冲自己指了一下,“哥们不是吹牛逼,当年啊,哥们一个人放倒天桥上七八个混子,三斤老白干不在话下!”
项浩然于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瓶二锅头来,有烧烤有酒,两个人还真跟老熟人似的,开始天南海北地侃上了。
项浩然问道:“哥们,你这怎么回事啊,胳膊腿都折了?”
项三元一听,叹了口气,“哎呀,倒霉啊!我跟你说,兄弟,我本来摊上一个天大的好事,这事吧,说起来你从来没碰上过这么奇的,我不拿你当外人,说给你听……”
他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我整过容,整得跟郦城一个大佬一模一样,他兄弟老婆亲爹妈都分不出来!我冒充他,从他卡里能转出好几万块钱来!你说我要是能多冒充一段时间,轻轻松松几十万啊!”
项浩然差点没笑出来,敢情这人冒充一回项容铮,就为了每天偷偷从他账上转点钱,偷赚几十万啊?他知不知道经过项容铮手里的随随便便一笔生意,可能都是上亿的买卖?
他故意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就算长得像,整了容也能看出来啊,你看那些明星,谁谁整过的,连观众都能看出来,你去冒充人家,他家里人还天天近距离看你,能看不出来?”
项三元神神秘秘的把自己的脸凑过来,“你看看,能看出来不?我告诉你,人家明星能被看出来啊,那是整得太过了,连骨头都不知道动了多少,整完了还一天到晚打这个那个美容针的,那能受得了?”
他还怕项浩然不相信,继续说道:“你要不信啊,你等后天来,到隔壁那间办公室去打听。有个韩国回来的整容医生,叫梁文哲,他每个月只有一天在禹城收诊,你跟他去打听打听就知道!”
如此一来,人证也有了。
项浩然继续装作不相信,“人家是个有名的整容医生吧?要是技术那么好,那得多少钱啊?对了,兄弟你住的这病房,也不少钱吧,怎么这么有钱啊!”
项三元骄傲地努努嘴,“主要这主意吧,也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背后那个人,说出来吓死你,整个禹城,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号。钱是他出的,医生也是他帮我找的,病房也是他安排的。要不然,我能住上这么好的地方?”
他一边喝酒,一边继续拉开了话匣子,“我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工地上干过活,菜市场扛过包,苦的累的都干过,后来……我妈一走,没人管我了,跑出去一把就把之前所有的钱都给输光了……”
“正好碰上这么轻松的好活,我能不做吗!本来我也怕整容,结果一看照片,我跟那个大佬长得是真像啊,整几个细节就行了,就微调,根本就看不出来!”
项浩然于是说道:“这世上要不是双胞胎亲兄弟,哪有那么像啊?你怕不会是人家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吧?”
项三元又拿了根烤串,吃得嘴角直流油,“双胞胎肯定不可能,我看了他资料,他生日五月,我小他一岁多呢,我八月的。哎,你还真别说,你不提醒我都没想起来,我小时候听我妈说过,我爹不是普通人。保不定他真是我亲哥吧?”
项浩然假装无意,“这还不简单,那你去问问你妈不就得了?或者,你去问问他爹,看认不认识你妈,不就明白了?”
项三元拧起了眉头,“那可不成,我妈都死六年了,我上哪问去?他爹也死了好几年了,哦对了,比我妈还早两个多月死的呢,早特么死无对证了!”
连死都是同一年死的。
父亲和母亲去世的那一年,他二十一岁,项容铮二十二岁。
他不太记得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主要的事都是奶奶去处理的,他们兄弟两个,几乎是完全懵逼慌神悲痛欲绝的状态,也就在公司里学了几个月的日常事务而已,别的几乎什么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