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她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下床。
随意换了件条纹t搭配牛仔短裤,洗漱之后,踢踢踏踏走出了房间。
昨晚到别墅得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看到安安全须全尾的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她一颗提着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这一路,连城跟她说话都是温言细语,还会主动为她开车门,上楼还要提醒小心台阶,体贴的令人生出被宠爱的错觉。
她有留意到,别墅里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清冷,不像是有女主人居住的样子,跟白茴有关的一切物件也都不翼而飞。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白茴“失宠”的景象,乔南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知道。
连城却极其乖觉,主动提起白茴,说他已经明白了所有的真相,将白茴的死一语带过。
乔南溪震惊之余忍不住唏嘘,原来白茴的面具已经被撕下了,原来她早就死了。
六年前因为沈岸的船从那片水域经过,她才能侥幸捡回一命。
孕期抽过血,又在冰寒刺骨的江水里漂了好几个小时,她的身体亏损的厉害,看过的医生都建议流掉孩子,能保住大人就是万幸。
是沈岸的帮助和成全,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帮她调理身体,她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折磨,这才保住了安安。
安安刚生下来的时候,体质很差,经常感冒发烧,动不动就得往医院跑。这也是拜白茴所赐,如果不是白茴瞎折腾,她的安安也能少受很多罪。
白茴对她做下的种种事情,她深恶痛绝,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她都曾暗暗祈祷,希望老天开眼,给白茴一个现世报。
现在突然发现这个被仇恨的对象早已经不存在了。乔南溪心头的感觉很复杂,快意翻腾过后,心中升起一股茫然。
白茴死了,谁来承载她余下的恨意?
如果不是连城撑腰,白茴能这么猖狂吗?
可是连城握住她的手,颤着音说:“南南,我真心实意的跟你认错,求你给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