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让他处理。
杨灵蕊趴在公司的桌上,面前已经摆了一堆需要签字的资料。
但是在她眼里,却仿佛一片空白。
她的大脑很乱,想不明白的事情,哪怕是她绞尽脑汁,依旧没什么思路。
脑海里,满满的还是华天澜离开时候的模样。
华天澜没让杨灵蕊送她,但是杨灵蕊还是偷偷翘班,在机场大厅里看着被全副武装的保镖保护的华天澜,进了贵宾通道。
华天澜回去已经快要一个周了,不知道为何,那个说结婚的男人,现在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很多时候,都是杨灵蕊主动跟他发信息,问他的近况,关心他的心情。
但是华天澜,回复往往是迟缓还又简短。
杨灵蕊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来两枚钻戒。
成色新的,便是华天澜给她的。
而旧的,则是父母的遗物。
为了不让玉镯子现世,杨灵蕊把它和钻戒都一起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
父母的爱情,想必当年很美好吧?
而华天澜,会像他求婚那天说的那样,一辈子对自己好吗?
这个男人说会的,杨灵蕊愿意,相信他。
z市,华宅。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个人。
所有的佣人都被赶了出去,甚至包括华少旭在内,都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站着。
一阵跑车的咆哮声,漂亮的摆尾,华晓娜摇摇晃晃的从车上下来。
她快步跑到了华少旭面前,焦急的问道:“三哥,怎么回事?二哥发什么疯?”
知道所有前因后果的华少旭,这会面色复杂,不过还是装作一副同样奇怪的模样道:“谁知道!二哥前两天还正常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吃着早饭的时候,就跟我们说吃完后都出去,他要跟妈妈单独谈点事情。”
“跟妈谈事?有什么好谈的?不行,我得进去看看。”华晓娜说着,就要进屋。
不过下一秒,她就被华少旭拽住了。
“别进去,二哥现在脾气暴躁,会挨骂的!”
客厅里,母子相对而坐。
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曾经优雅精致的李茹雅,这会也显现出来一丝衰老的痕迹了。
她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铁观音,一口一口的抿着。
安然出现后,她把因为丈夫去世才开始喝安定心神的茶,戒掉了。
后来,安然的消失,她又捡了起来。
而现在,她继续喝的原因,是据说喝茶解毒,能长寿。
虽然作为知识女性,李茹雅知道这些毫无科学依据。
“妈,当年爸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华天澜声音凛冽的开口。
“知道多少又有什么意义?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李茹雅面容平淡,正如她的话,也波澜不惊,似乎已经认可了当年的事情。
“爸,哥哥,妹妹,当年都一起没了。只是一起车祸,疲劳驾驶的意外,你信吗?你这些年不也一直都在调查吗?”
李茹雅终于有了变化,眸子缩了缩,她似乎在深思熟虑,过了一会才说道:“天澜,人不应该一直活在仇恨里的。”
“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妈,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还一直在瞒着我们!”华天澜眸子漆黑如墨,随着这句话,是他骤然紧绷的身体,还有那紧握的双拳。
李茹雅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把一杯铁观音,全部都喝了下去。
“天澜,听我一句话,这件事,结束了,已经结束了。”
“你不是已经找到然然了吗?把她带回来吧,跟她结婚。活着的人,总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这句话,是对华天澜说的,但是何尝又不是,在提醒李茹雅自己。
华天澜的脸色愈发的冰寒,俊美逼人的面庞上却是阴沉的怒火:“果然,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华天澜的质问,换来的是李茹雅的久久沉默。
“这件事,是少旭告诉你的吧?”
好多年前,李茹雅就调查出了幕后的真相。
然后,她安排了某些报复行动。
事后,她发现,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因为她害的,是对方的家人,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无穷的负罪感,几乎让李茹雅内心崩溃。
从那以后,她便把当年的事情,在心中封存。
虽然还能面不改色,咬牙切齿的谈论起来,但是更多的,只是一种谈资而已。
前段时间她病危,一度以为自己不行了。
趁着清醒的时间,她和华少旭说了很多事情,包括家里的财产分配,很多放在银行金库封存的东西。
在她的授意和律师的公证下,华少旭都取了出来。
里面就包括,当年她请的私家侦探,对于当年的调查。
“不要管是谁,妈,你难道现在还要瞒着我吗?”
华天澜的疯狂,终于让李茹雅没办法再平静下来了。
她放下茶杯,幽幽的眼神扫过华天澜那张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面孔,轻声道:“天澜,这件事,你知道了,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