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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瞪了小嘟一眼,见姬舞夜走到男子跟前,照着北丘男人的方式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救舍妹一命!”
银色面具下,男子面色平静,与刚才纵马奔来直至对着凤轻歌,一连三变的情形完全两样。
今日奉命进京,他料想如常定会是混乱不堪的情况,因此事先派人禀明王上,让士兵换了衣服,分批进入王都,自己走在最后。谁知走上这条大街之后,坐下的马突然发起狂来,无法控制。
他大叫着“让开”,可是前面的少女仍蹲在街的中央,眼看着就要被马踏上,他使尽力气勒紧缰绳,最后不得不抽出匕首,然而就在匕首哧入马脖子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少女抓着柳枝纵身而起,带着一只惊叫的猫,如矫燕般向柳树飞去,诧异间一不留神,他随着马倒向地面……
随他征战多年的战马,就这样chou搐着死去,心里不是不悲伤的,转过身来,却见攀在柳树上的少女明眸如水,目光掠过死去的马对上他,似在替他感到惋惜,她怀中的猫咪已经安静了下来,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以她这样的敏捷,当时不是不能避开,只是舍不下同在马蹄下的猫!
回头看向死去的战马,突然不觉得怎么惋惜了,他笑着向少女走去……
怔怔地看着姬舞夜以“兄长”的身份和他说话,凤轻歌再没有出声,直到被姬舞夜和小嘟拉着往回走,这才想起忘了问他的名字,他是什么人,以及他住哪儿了。
从相府的后门进府,姬舞夜拉着凤轻歌回房,在凤轻歌脸上掐了掐,问道:“你是不是被吓傻了?”
凤轻歌眨眨眼睛看着姬舞夜:“姬姐姐,我的魂丢了!”
“魂丢了?”姬舞夜围着凤轻歌转了一圈,见她有些调皮的样子,提起的心渐渐放下,“你这丫头,莫非真看上人家了?”
凤轻歌的脸一热,赶紧以手捂住,又哭又笑地跺脚:“姐姐——,你怎么就不帮我问问他?”
姬舞夜来趣儿了:“哟,问什么啊?问他是不是也看上你了?”
凤轻歌又跺了一下脚:“不是,不是……”
姬舞夜将凤轻歌的手拉下来:“你还怪我,当时你只知看着人家傻笑,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去问?”
听姬舞夜这么说,凤轻歌想起当时的情景,她是一直看着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笑,最后他向她点了点头,她也点了点头,本以为他会走过来的,谁知他只是向她告别,转身而去。
坐在镜子前,凤轻歌后悔极了,对着镜子做了好几种笑脸,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傻”的,转身问姬舞夜:“我当时真的笑得很傻吗?”
姬舞夜转到屏风后换衣服,传出话音:“傻得不能再傻!”
凤轻歌趴在妆台上大哭起来:“呜呜……”吓得姬舞夜衣服还没换好,赶忙走出来,摸着她的头问道:“轻歌,怎么了?”凤轻歌呜咽着说:“他……他肯定是因为这样,所以……所以不喜欢我……”
听着凤轻歌断断续续的话语,姬舞夜不由得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差点笑疼了肚子。
“你……你还笑……”凤轻歌抬起头来,泪水如明珠滑下红润的脸庞。
姬舞夜忙止住笑,伸手来为她擦泪:“我不笑了,我发誓!轻歌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丑了再见到他,他就真的不喜欢了……”
“哪里还能见到他!”凤轻歌的性子上来,劝也难劝住,“连我们住哪儿,他都不知道……”
“谁说他不知道?”姬舞夜再也忍不住笑,“你看你……”
“他知道?”凤轻歌马上停止了哭泣,挂着泪珠猴向姬舞夜问:“姬姐姐,你快告诉我,他真的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告诉他的……”姬舞夜渐渐停止了笑,长长地叹息一声,在凤轻歌额上一点:“轻歌,你怎么得了?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就这样了!”
凤轻歌擦了泪,自信满满地说道:“定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
“如何见得?”
凤轻歌笑道:“这还不容易?以前秋娘说,凡人可以由声音度其容貌。他的声音那么温和,那么好听,样貌肯定很美……”
见凤轻歌一脸陶醉的样子,姬舞夜不由得打趣:“说不定以前是很美,但是后来一边脸上有了块疤,很狰狞很狰狞的疤,所以才带着面具……”
“你乱讲!”凤轻歌抓着发辫一扭身,“人家是长得太美了,所以才戴面具的!”
姬舞夜忙举手投降:“好好,算我说不过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吧,待会儿还要见窈娘。”
凤轻歌点了点头,正要去更衣,又想起一事:“姬姐姐,他既知我们住在相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相府?”
姬舞夜莫不关心地摇了摇头:“没说哦!他只说他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
(我对四月无语了,马死前的chou搐,偏偏让想成是做那种事的,我发誓,我写那种事的时候,一定让四月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