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一下。天地一瞬间便静止下来,只剩眼前这双光灿灿的黑眼睛。裔孔有点止不住自己的呼吸,手里颤抖着,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想将这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对方耳边真真切切地叫他一句——
几乎在濒临失控时,裔孔及时地把自己拉扯回来,迎上另一双精亮的眼睛——羽弗弘尔。那人盯得如此仔细,如此戒备……真是个爱吃醋的小孩子。
裔孔失笑道:“多谢将军挂心,裔某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廷尉,对付了这么多的刁徒顽匪,区区几个见不得光的暗手还是奈何不了我的。倒是将军们务必小心为上,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
闾辕一顿,还没反应过来,裔孔已告辞离去。
羽弗弘尔走到闾辕身边:“这人似乎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闾辕看着裔孔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羽弗弘尔:“你担心他?”
闾辕摇头:“我相信他能保护自己。我只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羽弗弘尔:“谁?”
闾辕:“想不起来,平时没啥感觉,可他刚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总有一种很熟悉……到底是像谁呢?”
羽弗弘尔轻轻拍上他的脸,让他回到正题上来:“裔孔说皇帝要杀鸡给猴看,到底要杀几只鸡,你想过没有?”
闾辕嗤之以鼻:“哼,裔孔一个文官都不怕,我堂堂一个领着五万人的问鼎将军还怕他了??”
羽弗弘尔沉声:“你可不是自己一个人!”
闾辕温柔地看着他,一种宠爱的笑意:“我知道,我会注意分寸的。”
羽弗弘尔将身上的佩剑解下,交给闾辕:“这是皇帝那个死去的父亲给我的,说什么‘见剑如见虎符,必要时可便宜行事’,你带上,暗地里多调些可靠的人,以防万一。”
闾辕永远不会忘了这把剑,那个什么甲鼎帝就是用了它,将弘尔的手割破,逼迫弘尔发什么破誓言,强行将弘尔困在这个见鬼的皇城里。他轻轻执起羽弗弘尔的左手,看着上面依然清晰可见的疤痕,心疼得咬牙切齿。
羽弗弘尔:“不要胡想,先把师父救回来再说。依计行事,懂吗。”
闾辕点点头,将那手掌放到唇边深深吻上一口,抬眼看着羽弗弘尔:“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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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羽弗弘尔最后一次带着禁卫巡查了皇城各处,在禁宫南门吩咐了些事宜,遣散了手下,自己慢慢从这里走出去。
南门禁卫看见是上司来了,同时抱礼道:“将军您要回去了?”
羽弗弘尔“嗯”了一句:“夜里凉,带衣服了吗?”
两个禁卫笑道:“带了,将军每次都说这话,想忘也忘不了。”
羽弗弘尔一人一暴栗:“怎么对上级说话的你。还不把门打开?”
两人摸着脑袋嘻嘻地笑,将厚沉的宫门慢慢打开。
门外,一片通红的火把亮光。
幺吴背着双手,在几十个皇帝近身侍卫簇拥下,望着门内的羽弗弘尔,灿烂地笑道:“逐鹿将军,这是往哪去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