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残的月亮已经升至正空,在云朵中忽隐忽现,增添了夜的神秘。
嬴政抬头看了看残缺的月亮,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时辰。高耸的城墙后,漆黑的城楼内有他的兄弟——成蟜。
他迟迟没有下令攻城,就是在等。他在等成蟜能到城墙上和他见一面。有些话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他在等成蟜能给他带来叛军已经打算投降的好消息。
一个中军官过来禀报:“启奏大王,所有人马已经准备完毕,等您下令!”
寒芳想要挣脱嬴政的怀抱,可他又执拗地搂紧了她,裹紧了披风。
嬴政望了望人影绰绰的城墙,沉吟着说:“等一下,寡人不见到长安君,实在不甘心!”他心里在想这场战争能免则免,因为周围还有列国的军队,等待着他们兄弟相残。
嬴政顿了一下说道:“传令下去,没有寡人亲自下令,任何人等不许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遵令!”中军官飞马去传令。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城头上还是没有动静。
寒芳可以感觉到,嬴政抓着她肩膀的手更紧了,似乎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传令下去!派人向城头喊话,寡人要见长安君!”嬴政沉声命令。
两名传令骑应声而出,飞马到了城下,高声喊道:“大王有旨,要长安君出来对话!”寂静的深夜,声音很快飞上城头,飞过城墙,传到城内。
不多时,成蟜上到城墙上,银色的盔甲闪闪发光,身后站着裨将嬴和等人。
嬴和站在城楼上高声呼喊:“我们要单独见嬴政!嬴政,你敢不敢单独过来?”
嬴政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轻轻解下披风给寒芳披上,温柔地系好领带,轻声说:“你在这里等我!”言罢朝战马走去。
他要自己过去?寒芳从后面一把拉住嬴政的手臂,低呼:“蚊子!”
嬴政转回头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飞身上了马,一夹马腹,向前驰去。
老将桓齮忙催马上前,急道:“大王,这样太危险!”
嬴政傲然一笑,打马继续向前。
桓齮一挥手,叫道:“盾牌兵!”几十个盾牌手闻声而动。
嬴政抬手制止,面不改色地说:“不用,寡人就单独会一会叛军首领嬴和!”说着又望了一眼满是担心的寒芳,笑着点了一下头道“放心,不会有事!”
夜色中,嬴政的金色的盔甲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烁烁发光。他在马背上昂首挺胸,稳如泰山。
嬴政策马来到城下,对着城楼大喊道:“成蟜,成蟜!我的兄弟,你为何负我,为何要违背我们当初的誓言?”
城墙上的成蟜低头不语。
“你是嬴政吗?”成蟜身边的一个人高声呼喊,嬴政听出那是裨将嬴和的声音。
嬴政冷笑一下,又高喊:“嬴和,你连寡人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寡人信任你,才将幼弟交于你,你却迫他谋反,该当何罪?”
城墙上一阵骚动,有人窃窃私语:
“真的是大王!”
“大王亲自来了!”
“大王单骑过来了!”
“是大王,我看清了,真的是大王!”
声音中有惊讶,有恐惧,有兴奋,有自责。
听到士兵的小声议论和骚乱,嬴和开始沉不住气,尖叫道:“嬴政,你休要废话。今天的局面全是你和吕不韦造成,事到如今,不除掉奸相吕不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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