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孔玉芬在监狱里见到孔庆翔。
孔玉芬想了很多办法才能和孔庆翔单独见面。
孔庆翔身穿着囚服,佝偻着背,头发剃光,冒出一些花白的发根。脸上皮肤松弛,胡须拉渣。失去名牌的包装和财力背景的支持,此时的孔庆翔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子。
孔玉芬看着自己的父亲,惊异于过去能呼风唤雨威风八面的父亲竟然会变成这副落魄的模样。
她指着孔庆翔的脸,惊道:“爸爸,你脸上怎么会有伤?”
孔庆翔摸了一下脸,神情有些狼狈。他在孔玉芬的对面坐了下来,两腿关节隐隐作痛。这里不比家里。家里的地板都是热的,就连浴室里挂毛巾的管子都是可以自动加温,毛巾不管何时,拿在手上都是暖乎乎的。更不用说平日里饮食起居都有专人伺候了。可是这里呢?被子又硬又薄,四面八方都似乎透风,饭菜难以下咽,水永远都有股味道。每天还要工作劳动,累的他腰酸背痛。
可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些……
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握拳,牙关咬的死死的。
他想起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想起他们嚣张的嘴脸,
“哪里来的老头,少了只耳朵还敢在老子面前这么横!弟兄们,给我们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这里谁才是老大!”
“捉住他,让他从老子胯下爬过去!不爬?给老子打!”
“嫌水有味道?不如喝老子的尿!弟兄们,给老子捉住他,灌下去……哈哈,哈哈!”
耳边似乎还充斥着那些变态的笑声,想起那种被人强灌尿的滋味,孔庆翔胃里一阵阵的翻腾。想起那些人的拳打脚踢,他便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挨了打后,孔庆翔不服气,告发了他们,或许是女儿的工作做的好,监狱很快给他换了个房间,也惩罚了那些人。可哪知道,更加得罪了那些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们总能逮到机会来修理他。让他苦不堪言。
每当这时,他就更加痛恨顾长卿,如果不是她对自己穷追猛打,他又怎会走到这一步?他如今在这里面吃尽苦头,她却想在外面逍遥快活,风光无限?
哼,哪有这么好的事!
孔玉芬看着父亲脸上的伤,眼睛,嘴角都肿了,很明显被人狠狠修理过,她皱眉道:“我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就是为了让爸爸能在里面过得舒服些,怎么还会是这样?”
她想想便明白了,她虽然花了钱,可是孔庆翔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在那些黑道大哥面前也很难低声下气,黑道大哥都是嚣张惯了的,即使坐牢也喜欢作威作福,哪里会买他的帐,脸上的这些伤应该就是被那些人教训的结果
孔玉芬不禁道:“爸爸,这里不比外头,更不比家里,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孔庆翔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哼了一声,“怎么,现在见我在这里,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爸爸,我哪是这个意思……”孔玉芬连忙说:“我不是因为关心你吗?怕你在里面吃亏。”
如今父亲虽然关在牢里,但他手中还掌握着顾氏的股份,现在价值几十亿,可不能将他得罪了……
孔庆翔哪会不知她的心思,当下冷笑几声,也不挑破。他看着她道,双眼冷芒闪烁:“玉芬,你想不想在商场东山再起?你想不想拥有一个亲手葬送顾长卿的机会!”
孔玉芬双眼一亮,妈妈果真猜对了!爸爸现在开始要倚重自己了!
可是她不敢表现地太急进,以免父亲心中生出别的想法,她勉强压下心中的兴奋,看着父亲道:“爸爸,你想要我做什么,只管出声便是,现在我们能依靠的也只有身边的几个亲人了!”
孔庆翔站起身,一手握拳轻敲桌面,神情坚毅而郑重,“我们在顾氏已经难有作为,所以我想将顾氏的股票卖掉,套取资金后,用来重新开创我的孔氏王国!”
孔庆翔曾经也想过,将手中的股票交给律师打理,待他出来后,还能有一个富足安适的晚年,什么老婆孩子都靠不住,只有钱才是最靠得住的,只要有钱,他怕什么?
可是,法庭上顾长卿的挑衅,以及在监狱中所受的折磨,让他无法甘心,无法就这么认命!他就算不能好过,她顾长卿必须比他更惨!
孔玉芬听了父亲的话,吓了一跳,“卖掉顾氏股份?全卖掉?”
孔庆翔看着她,沉下脸,坚定地说:“对,全卖掉!”接着又冷哼一声:“当初,我以为顾长卿是个草包,顾氏迟早是我囊中之物,便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顾氏之上,结果都是为他人作嫁衣,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另起炉灶,顾氏也不可能是今天的顾氏,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了!不过,相信以我的能力,现在另起炉灶也不晚!”
真的不晚吗?孔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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