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如何努力都比不上别人到最后放弃努力完全就是一个标准到极限的破罐子破摔的过程。
他很讨厌这个过程,但是他又不得不表现出很享受这种过程,因为这样他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这种注意有用吗?没用,没有任何价值,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大家更加讨厌他,更加对他失望。
当父亲托人把他送进部队,当母亲默默为他收拾好行装,当姐姐冷漠地送他上了火车,他就知道,他已经让家人伤透了心。
他也希望做点什么让家人骄傲的事情,可是他能做什么?
“次奥你姥姥!”
往事的一幕幕依依浮现在脑海中,瞄准镜里看到的也不再是人形靶,而是一张张对他冷嘲热讽的脸、一个个对他冷眼相加的人!
随着这一声怨念十足的、歇斯底里地咆哮,薛凯文的双眼如同那见到红布的野牛一般红了起来。
“嘎吱……嘎吱……”
肩、肘、手腕、手指甚至连他那蹬地的脚关节都在发出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如同凤凰涅槃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砰!”
当子弹呼啸着飞出枪膛的时候,薛凯文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
他没有击中目标,但是他的身体却是得到了一种从未有的畅快感,这可比第一次睡女人要来得舒服多了。
陈凤喜将踩住薛凯文胳膊肘的脚挪开,如释重负地说道:“好了,一切都结束了,现在是你向大家证明你不是垃圾的时候了。”
心中感激万分的薛凯文并没有向陈凤喜道谢,而是神情凝重地透过瞄准镜注视着人形靶。
“玩枪和玩女人一样,眼睛看到的和身体感受到的永远不同。女人好不好,只有射过才知道。枪也是一样,是不是跟你合拍,也只有射过才知道。刚刚那一枪,你就是一个懵懂未知的少年,现在你已经对人事有了认识,也该有全新的方式去对待他了吧?别想那些没用的理论,你只需要摸索着去击中目标就可以了。所有的理论都是人一边摸索一边编写出来的,你现在就要创造一套属于你的理论。你还有九枪的机会!”
“砰!”
陈凤喜的话音刚落,薛凯文就开了一枪。
这一次不像上次那样,没有找到落弹点,子弹虽然打在了人形靶上,但击中的是前面人质的身子。
“砰!”
“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
薛凯文就像是那洞房花烛夜的新郎,在知道了令自己和对方愉悦的方式之后,拼命感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咔咔咔咔……”
在一连几次抠动扳机都没有子射出的时候,薛凯文扭头看向了陈凤喜:“哥,没有子弹了。”
陈凤喜微微一笑,抬手指向了前方。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薛凯文才发现,那个位于人形靶后面的匪徒靶的脑袋已经被他给轰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