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独孤傲调拨二十万大军火速前往增援,丞相萧何随军出征,辅佐宁王共同对抗夏军。
而天朝皇宫中,皇后凤紫若至今仍下落不明,其胞弟凤宇熙行刺皇帝被斩断双腿关入大牢。玉贵妃日日侍奉在皇帝身侧,一朝盛宠,荣登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册封为皇后之日恐怕不远。
皇宫里到处都是秘密,却又藏不住秘密……
这一连串的变故迅速在宫里宫外流传开来。
一辆马车缓缓走在山脚下蜿蜿蜒蜒,一眼看不到头的绵长山路上,崎岖的路面时常有突起的泥块,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车轮发出沉闷的声音。
凤紫若伸手撩起窗帘,目光幽幽望着远处一片青山绵绵。
空中一阵成群的鸟儿飞过,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声。
“这是到哪里了?”她放下窗帘,看了眼对面的男子,淡淡的问。
“仓峰山,再过一日的路程,便可到夏国境内。”南宫寒轻声说,目光柔柔的望着面前的女子,她是如此真实,如此近距离的在他身边,她的呼吸,她的心跳,甚至她的每一声叹息,他都能感觉的到。
“夏国……快到夏国了吗……”凤紫若在听到‘夏国’二字时,晶亮的大眼中忽然一阵黯淡,一种梦境般不真实的感觉席卷而来,她将要去夏国了,就在几日前,她是冷宫中失宠的皇后娘娘,而两个月前,她是未央宫中受人敬慕嫉妒的天朝皇后,四个月前,她是魏国的亡国公主……
她不得不感慨,人生真是变化无常,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时刻,仿佛就是一场梦而已……
黄昏的时候,夕阳渐渐下坠在天边,金黄的光彩染在半边天空上,美丽极了。
马车驶进了一座小镇,顿时融入了来来往往的人海中。
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南宫寒跃下马车,然后掀开车帘,向她伸出手。
凤紫若微微一怔,望着那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掌,还是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中,下了马车。
许是坐了太久的马车,她脚一着地,就感到身子一阵酥软,南宫寒适时搂住了她,紧紧圈住她的腰,低头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春风化雨,让她有瞬间的无法思考,惴惴的说:“没事,只是有点累。”
“进去歇着吧!这几天委屈你了。”他抬手抚上她倾垂的发丝,将她耳边一缕青丝顺过她耳畔。
两人样貌出众,气质不凡,虽然服饰平常,可丝毫不减那浑身掩不住的尊贵,周围过往的人们纷纷回头张望,猜测着这两位天仙般的人儿究竟是谁。
店家一看来的两人面貌不凡,身份定不简单,加上南宫寒出手阔绰,掌柜将客栈最好的两间客房给了他们。
窗外是一片荷花塘,此时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塘中开满了大朵大朵的荷花,碧绿的荷叶层层叠叠,漫天的绿叶中一点点粉红很是显眼,偶尔一阵清风吹过,荷叶翻滚,摇曳的荷花犹如绿叶中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
凤紫若望着那一片起舞的粉荷,一阵微风仿佛将淡淡的荷香送来,清清的香味夹着浅浅的甜味。
她想起,天朝皇宫中那一片长满荷叶的池塘,此时应该也盛开着满塘的荷花吧……
忽然想到了珠玉,那场大火中,她是否平安,独孤傲有没有迁怒于她?
夜幕低垂,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一颗颗闪亮的星星,皓月当空,洒下淡淡的昏黄月光。
荷塘中的荷花也仿佛睡去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青蛙发出咕咕的叫声,微风拂过,层层叠叠的斗篷般茂盛的荷叶哗哗起舞。
蜡烛渐渐燃到了尽头,清风透过张开的窗户吹进来,忽明忽暗的烛光缓缓熄灭,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缕淡淡的白眼冉冉升起。
南宫寒嘴角扬起一道浅浅的笑容,一道黑影划过黑夜,窗户咯吱了一声。
一个黑衣人在南宫寒面前单膝抱拳跪下,暗哑的嗓音道,“属下参见摄政王。”
“暗夜,起来吧。”南宫寒毫无情绪的说,淡淡瞥了眼面前身形壮硕的男子,暗夜只是代号而已,是他南宫寒麾下黑衣十三骑中一名得力干将,在夏国只听命于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