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记得,当初与顾连山的一问一答,我问的是,他身边能人甚多,怎么会想到用我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而且我还没有半点武功,他笑着答道,正是要你这没有武功的才好,原来有武功的已经被作为先遣部队,早就有名有份着,难怪他还说,万一危难之时,会有人出手相助的。
这个人,这个人,我也曾几次想到过阿北,但是赵瑄看着很是信任他,时时将他带在身边,即便是莺歌夫人那里,他也是来去自如,丝毫没有避讳,而他时常转变的态度,让我倒是有几次拿捏不准。
顾连山在我们面前站定,对我视而不见,拱手作揖道:“王爷,连夜造访贵府,多有得罪了。”
赵瑄冷哼一声道:“得罪,我看你是满脸得意,你想搜查清平王府怕不是一日两日,苦于我手中持有先帝所赐之物,才不敢造次,顾连山,你等的便是这一日吧。”他手中的剑一紧,“这个丫头也是你派来我府中的探子,哈哈,一个探子在我身边装聋作哑还不够,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过来,是不是该多谢顾大人对本王青眼有加才是。”
顾连山点头称是道:“王爷果然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在下所作所为均被王爷看破,难怪我这劣徒跟随王爷三年之久,任劳任怨倒是辛苦,王爷却是半个字的口风都未在他面前透露过,在下实在是敬佩。”话锋一转,又及,“只可惜,王爷当众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龙颜盛怒,下传圣令,彻底查封清平王府,捉拿要犯赵瑄归案。”
剑锋何等锋利,赵瑄听完顾连山一席话,手指间至少加重了三次分量,一次比一次狠,我的脑袋还平安留在脖子上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虽然自己看不见伤情,不过热融融的血沿着皮肤蜿蜒的触感却是特别清晰,不知是流血过多,还是剑锋太利,我并未感觉到过多的痛楚,眼前能看到的只有顾连山不温不火的表情,还有阿北,在看着自己的脚尖,鞋子上面会开花不成。
方才,顾连山称其为劣徒,便是说,他就是小莫和小苏两个的师兄,那位小莫一提及眼睛都会更亮的人物,真正是人物,装成哑巴,能在敌人身边待三年而自保,怕是赵瑄即便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都不能动手,一方面是英雄惜英雄,真正爱他武艺超群,另一方面,赵瑄也猜到他背后更大的靠山,略有顾忌。
对我,他倒是没有了那层顾忌。
“这丫头的命,你不管不顾了吗,怎么说,她都是你派来我府中的。”赵瑄见我出了这许多血,两边人俱是半点反应没有,倒是有点急躁,拉住我的头发,迫使我脖子后仰,将鲜血直淌的伤口露出在众人面前,头皮被拉得仿佛要生生脱离似的,要是我以后变成秃子,第一个找你算账。
顾连山摸摸鼻子,似笑非笑道:“她可不是我们总捕司的人。”
呃……我被震撼住了,顾连山当着众人的面彻底否认了我的存在价值。
可悲的是,他一点没有胡诌,我的的确确不是总捕司的人,一切皆是口头协议,连份画押的文书都不曾有过。
赵瑄怀疑地望着他,手里的分寸稍稍放开了一些,血流的又多又快,已经沿着血槽,倒流在他的手背上头,黏糊糊的,想必他也不会好受,王爷是用来享福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我开口了:“王爷,你也是这样刺死了姐姐,是不是。”
他的手一抖。
又被猜中了。
“姐姐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有一天,你会杀了她,是为了什么,拿到兵符吗,她已经为了你献身给完颜小王爷,替你铺平了金国借兵之道,缺的只有秦大人这边,你知道秦大人有把柄在她手里头,只要一封书信,他自然会得前来,那一晚,我是看到秦大人在沁芳阁,但是他皱着眉,四肢僵硬而坐,口中问的是,你这次着我来,又是为的何事,语气中颇多不耐烦,试问这种的态度,又怎么会转眼间春宵一刻,怕是你让姐姐在酒里头下了药的。”你们都眼睁睁地不救我,那我只能自救,也顾不上秦大人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反正即便我不说,菊儿到时候也会在皇帝面前说,错失兵符之责,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你根本不是花蝶舞。”他能反驳我的只有这一句。
“你怎知我不是。”
“花蝶舞怎么会被顾连山派来做奸细。”
“为何不能。”这一次回答他的人,居然是秦天,他的脸色恢复得倒算快,“莫说是花蝶舞,花莺歌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王爷可曾知道。”
天哪,怎么我简简单单一句话,又牵扯出花莺歌的身份来了,难道这个死心塌地对待赵瑄的女人,也是包藏祸心的无间道?
不对,花莺歌当初凭什么指使秦天将兵符交出,送到花蝶舞手中,兵符之事何其重要,秦天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女人轻易妥协的性格。
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花莺歌,她又是什么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