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没有感觉到他是想开玩笑的意思,他说得很正经。
你猜。
让你猜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者换个角度来说,他觉得已经放了线索在我面前,是我自己没有留神注意到而已。
我清咳了一声,决定先自报家门:“我姓洪,名青廷,青色的青,宫廷的廷,家住富阳县,暂任富阳县衙门的捕快一致,目前因身体有恙,修养停职之中。”
我说一句,他轻点一下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换过,也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
“不如,我坐下来,慢慢说?”那一排空着的位置。
一,二,三.
三个雕花大椅,并排放在一排,另一边却是空的,是因为,不知道该分左一右二,还是左二右一,所以才索性放在了一头吗,我没有等到他同意,已经自说自话地挑了其中的一张坐下去,我坐的是中间的这张,椅面很宽,微微向内凹陷,虽然是木头的,因着雕工细致,坐起来一样很舒服。
“在来这里之前,我在房间里正准备睡觉,那房间不是我自己的家,我刚才说了,最近我的身子不好,为着能早点痊愈特意住到别人家里头修养,而你派来请我的人,却是熟门熟路地很,那家人也算是当地的富庶,从前头庭院到后面小院,重重落落怕一时要找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此人不但很容易地找到了我,还在我出口呼救之际,依旧轻而易举地将我带出,实属不易。”
他摇了摇头道:“也不能算是轻而易举,有人和他动了手,还差点看出他的身份。”
“我只记得那人敲晕了我,我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那人黑衣黑裤黑面巾,我问他话,他不是点头便是摇头,当时我没有想过这些,这会儿一思量,算是明白了,他是怕我认出他是谁,也即是说,他是我认得的人,不但是相貌认得,声音也可能会出卖他。”
他饶有兴趣地伸出手指,在椅子把手处,叩了两下,手指分外修长,指节弯曲的位置,皮肤好似透明一般。
“醒过来时,我到了这里,好好地躺在床上,身边半个人影都不见,或许正如你所言,我是你请来的人,既然是请来的,自然是无需人来看守,那为何房间里的窗子从外头被锁上了呢,是怕我一推开窗户,看到外头的景色,立即猜出,身在何处吧,而门半掩半闭着,更是想试试看,我是会在屋子里头坐以待毙,还是会大着胆子走出来,一探究竟。”我很是无奈状地摊了摊手道,“我这个人便是有此坏习惯,好奇心来的时候,想压制都压不住,所以,我连鞋子都不要,已经摸着墙壁出了走道,设计得真好,走到末路还要给我来个转弯的坎,万一转弯出来,又掉入新的陷阱呢,在我站在转弯的位置时,你其实已经看到我了吧。”我用手指着他身边的物件,“这屏风放在这里,看看那边走过来的人影倒是恰当好处,人影发射其上,你很清楚明了地数着我在那里会迟疑多少时候。”
不知道是让他得意还是让他失望,我当时几乎只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不用躲,不用闪,面孔大大方方显露在我的面前,不过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因此还用得着隐藏吗。
“你是特意穿了这件衣服给我看的吗?”我淡淡地笑起来,“是对我没有信心,想多留一个机会给我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呢。”说着话,我已经站起来,“还有,这里的三张椅子,是一贯如此摆放,还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才故意这么放的。”
他也跟随着我笑起来,眼底不再是冷的,像是一池深水,虽然只泛起微微的波,已经水质潋滟,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是一贯如此摆放,以前曾经为了是左一右二,还是左二右一,争执个没完没了,才决定不如摆放在一边,我求个耳朵太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要是我再猜不出你是谁,。”我侧过头来看着他,“岂非该打。”难怪我醒转过来时,那个尴尬的部位会又酸又痛的,是某人为了赶时间,向上级领导准时复命,将晕厥过去的我,直接扔在马背上,一路疾驰而回,我是被震伤的,震伤。
闻名不如见面,我一直以为你这个身份,这个位置,已经该是个糟老头子的样子,况且三个徒弟都年纪不小了,这会儿瞧见真人,说你们师兄弟四个,我想都不会有人会反对的,是不是啊。
“属下洪青廷拜见都城六扇门总捕司的顾连山,顾大人。”说着话,我已经准备跪下去了,见到上级的上级的上级领导,怎么能不意思意思。
也没见他手动还是脚动,哪里生出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我作势下压的身形,我没能真的跪下去,被卡在了中间,大概是想试试,到底他的武功高到怎样的地步,我使足了劲,又往下沉了一沉,这一回,像是弹簧跳似的,直接将我整个人送回到方才坐的椅子里。
顾连山大人轻轻地击掌,点头道:“果然,果然,小莫和小苏两个人同时推荐的好人选,不负所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