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发着青光的韩旷身边冷笑道。
“皇上您看老臣这眼,让打成这样,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韩旷老脸一红,索性卖乖伸冤起来。
“官大人也不错。”朱由校转过身看着连官帽都不知道飞到何处的官应震嘲讽道。
还未等官应震开口,一边敞开朝服,撩着袖子的赵蓝星大哭道:
“皇上,他们浙江的欺负人啊,几个围着打臣一个啊!”
随着赵蓝星大把的泪水流下,刚刚安静了片刻的朝堂又开始吵闹起来。
看着又将失去控制的朝堂,本想彻查此事的朱由校心里一阵腻歪,大手一挥,开口道:
“退朝,此事容后在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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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我准备彻查父皇之死!”乾清宫内,朱由校红着眼道。
侯国兴皱了皱眉,随手拿起桌面上一块豆花糕塞入的嘴中。
大清早就来参加这如同市集一样的朝会,到现在还滴米未进。
“大兄难道反对?”朱由校吃惊问道。
他身为人子,身为天子,如今已经登基月余,彻查泰昌帝病故一事,也是应该。
“皇上,这事依这奴婢看来,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将崔文升下狱诛九族,方可灼大刑伺候,三木之下看他如何?”
王安看侯国兴皱眉不语,是以在边上出着注意。
“你也觉得这凶手是他二人?”朱由校问道。
王安跪在地上开口道:
奴婢句诛心的话,如今这朝廷经不起折腾了。外廷天天这样吵下去,还能办成什么事?完抬头悄悄看了看朱由校,见其面色无异,又道:
“先帝的死,太医鉴定过,确实是用药不当所致。这崔文升和李可灼不管怎样辩解,都有脱不开的关系。不如趁这个机会,清理下朝堂……”
王安完,将头深深贴在地面上,不在言语。
王安的话到是有一定道理,如今的大明,风雨飘摇,当前应该做的是一心向前看,而不是把精力耗在内斗之中。
但目前的情况很明白,东林一系和其他的各派已经水火不容,如果要选,还不如选贤名在外的东林。
起码东林在泰昌帝,朱由校登基一事上出过大力,算的上是从龙之功。
朱由校起身走了几步,习惯性的看向了侯国兴。
侯国兴皱着眉,看了看王安,开口道:
“公公,你可听过君子不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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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师僻静院落!
汪文言给白衣老者揉着腰。
轻,轻!白衣老者扶着着妖,破口大骂道:
“方从哲!老夫不杀你,誓不为人!”
“大人,学生刚才的建议,您觉得如何?”汪文言帮老者揉着腰,开口问道。
“此事,你真有把握。”老者沉默良久,翻身坐起,盯着汪文言开口问道。
汪文言显得成竹在胸,笑道:
“当日士子游行,郑贵妃让官应震当众定士子罪过,让其差得罪天下士子,学生当日在暗处……”
原来当日士子和百姓对此之日,这汪文言也混入了游行队伍。后来差逼的侯国兴自杀,汪文言心中倒也升起一丝可惜。
本来挑起士子游行,只是为了利用清流的力量,施压朝廷对付方从哲,侯国兴只是士子聚齐京师的一个借口,一个针对方从哲的借口。
但是后来侯国兴以死明志,郑贵妃突然出现,打乱了汪文言的计划。
不过,当日郑贵妃为了搬回局面,逼着刑部尚书官应震出来,当着京师百姓,出了士子们所犯罪行,足以斩立决。
就是这句话,现在已经有士子们将官应震列为奸臣,官应震当时的脸色,也证明了其心中极度的不满。
所以汪文言心下大喜,又给白衣老者提出了新的计划,无奈白衣老者放不下多年前恩怨,一直悬而未决。
如今看白衣老者对方从哲咬牙切齿,汪文言将计划再次提起。
白衣老者起身推开窗户,感受了下窗外渐渐开始转凉的寒意,良久开口道:
“为了国家大义,个人荣辱算的了什么。只是便宜了那死鬼张大岳。当年我辈为了搬到这个奸臣,可是煞费苦心啊!”
“大人为了国家大义,不计个人荣辱,学生佩服。”汪文言鞠躬拱手。
……………………..
翌日,清晨!
刑部尚书官应震坐在书房内,拿着手中的拜帖,和一张纸条,皱眉不已。
良久,官应震换来管家,开口道:
“将门外哪位汪先生请到书房。”
在管家走出书房,回身掩门时,官应震端起茶杯,猛灌几口,对着准备离去的管家开口道:
“走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