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上的一个书生,名唤宇文禅,他的老师好像叫做孔颖达”,紫玉身为李木兰的贴身侍女,这点信息还是知道的。
“嗯?”柴正贤有点绷不住了,竟然不是长安城中的贵人吗,那便不用小公爷出手了,自己带上几个家奴上去警告一番便是了。
“柴管家明鉴,确实是这样”,紫玉肯定地说道。
“好啊,好啊”,柴绍将李木兰当做自己的禁脔,柴正贤自然也将她视作主母,听到宇文禅和李木兰关系密切,他怒极反笑。
“你做得很好”,柴正贤看着紫玉,笑着说道。
“柴管家,那”,紫玉终究还是难以启齿,有求于人的时候,腰板是挺不直的,尤其是涉及到钱的时候。
“好说”,柴正贤转身离开,不多时便重新回来,她竟然给紫玉拿过来好几块金锭。
足足几十两金子,他毫不在意地递给紫玉。
“多谢柴管家”,一想到自己弟弟的婚事又着落了,紫玉便是一阵激动,上前哆嗦着手接过金锭。
“今后还要仰仗紫玉姑娘继续盯着,待小公爷和殿下大婚,柴府必有重谢”,柴正贤是个聪明人,紫玉的情报很值钱,他也很舍得。
至于剩下的空头支票,他可以随便开,左右自己不过是个管家罢了。到底如何安排这紫玉,还要小公爷来定夺。
“是”,紫玉激动地答应。
送走紫玉之后。柴正贤回到会客厅,摸着发白的长须,嘴里轻轻地说着,“宇文禅,宇文禅”。
暗流开始涌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对于万年县令辛处俭来说,最近几年可谓是时运不佳。
身为前途广大的大隋进士,国家灭亡只是小事,在大唐官场他同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可是他偏偏犯了“老婆漂亮”这个原罪。
唐王李渊入主长安没多久就强行将他妻子召入宫中。娇妻一去不回,辛处俭的仕途更是夭折。
辛处俭不到四十岁便做到了正五品的京城万年县令,在天子脚下做一地父母官。按照常理,他再勘磨几年,便是到阁部任一部堂官的远大前程。
可是李渊忌惮他,认为他被夺了妻子,必然对大唐起异心,根本不可能给辛处俭升迁的机会,反而处处为难。
所幸辛处俭这几年夹着尾巴做人,不曾犯错,才堪堪留在这万年县令的位置上。
不过上个月终究是轮到他倒霉了,在长安县和万年县交界的朱雀大街上,接亲的郢国公宇文士及被当街刺杀。抓住机会的李渊命辛处俭为主官调查此事,还要求务必在十天之内抓住凶手。
“分明就是要我死了他才安心啊”,辛处俭坐在官衙内,望着自己办公多年的地方,这段时日齐王李元吉惨败吸引了整个大唐朝堂的目光,他的十日期限都快延展到一个月了。
可是仍旧没有消息,能派出去的捕头快手不良人全部派出去了,甚至还动用了丘行恭的金吾卫帮忙。
两人甚至别出心裁地找来当日在现场的百姓,连日在长安城门处要所有女子都说一声“撤退”,让百姓来识别那女子的声音,可终究是难觅那女刺客的踪迹。
辛处俭的手放在桌案上,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心里盘算着。军中事务一旦结束,李渊腾出手来,难保他想不起那十日期限。
怕什么来什么,连日来的愤怒和操劳结束之后,李渊迫切地需要找个妃子来泄火,用最是威武粗暴的动作发泄这几日的情绪。
能让他站起来蹬的,当然是别人的妻子。
李渊找到了前辛夫人,她当真是个美人,年近四旬的她脸上看不出太多皱纹,反倒是在岁月的沉淀和生活的摧残下,多了几分柔媚的气质,惹人怜惜。
经过两个男人的她身子熟透,丰满异常。李渊一看便上了火气
这位皇上顾不得许多,当即将她推倒,个中狂暴,不容细说。
事后,皇上肉身成圣,功参贤者。
看着眼前不住颤抖的女人,他想起了辛处俭,那个他恶心了许久的前夫哥。
李渊本想将辛处俭贬官外放了事,可是几年挑错下来,这家伙愣是不犯一点错处。
恼羞成怒的李渊已经对辛处俭起了真正的杀心,我乃是天下至尊,想要搞你一个小小县令竟然找不到借口,妻子被抢了还能安心给夺妻仇人效力不犯错的人,很可怕。
所幸,宇文士及被刺杀,让李渊找到了机会。
刺客当然难抓,但是不得不抓,否则以宇文士及为代表的投诚勋贵怕是要寒心,既然抓不到刺客,就得让主官出来把这口锅背好,平息他们的愤怒。
借机处理了辛处俭,一举两得。
若是他当真抓回来那刺客,李渊反倒是要犯难了。
走出房间,李渊随口唤来一个内监,“着中书省拟旨,万年县令辛处俭督办某刺郢国公一事不利,革职查办”,淡淡说着。
这便是天下至尊,刚刚享用完你的妻子,还想要了苦主的命。
辛处俭等来了宫中之人,似乎这些天紧绷的弦突然松开了一般,他轻松笑笑,伸手就缚。奉命来缉拿辛处俭的,是刑部一位小小郎中,刚从秦王府上记室参军转任大唐职官的房乔。
房乔有一个更为人所熟知的名字,房玄龄!
房玄龄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内情,无非就是陛下故意借故整治这辛处俭罢了。
若房乔能主事,必然想办法保他一命,可如今他也不过是刑部一个小小郎中,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他在入狱之前不受太多折辱。跟随房玄龄一同前来的刑部兵丁正要上前捆住辛处俭,便听见房玄龄说道,“不必了,辛大人跟在下走便是”
“可是”,为首的兵丁还想说什么。
“哼,老夫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么”,房玄龄冷哼一声,说道。那兵丁也不再言语。
辛处俭看着一脸怒意的房玄龄,说道,“多谢房大人”,随后深深看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从李渊夺他妻子,同僚们看他都像是看死人一般,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