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脊背上爬过一阵可怕的恶寒,额头上直冒冷汗。胃开始刀绞一般地剧痛,她抬起手努力地按住,却还是觉得酸水直往口腔里涌,她觉得好恶心,不管是对这两个兄弟,还是对自己,又或者对这个世界,她现在唯一能够知悉的感觉就是恶心。
受不了了,她必须马上离开,离开这个连呼吸都不能进行下去的地方。
没有留下一句道别,面色苍白如鬼魅的她,匆匆地逃走。
莫潇似乎在身后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她权当没听见,一步也没有停。
从莫言承面前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能感到他落到她身上的眼神,似乎是带着怜悯的意味。
莫言承,你觉得我很可笑很可怜是不是?我竟然先被你这个哥哥狠狠玩弄一通,又栽到你弟弟的手里!我真是这世界上最最愚蠢的女人!
待到林琭失魂落魄地离开,白婳才一头雾水地看着莫潇,不解地问:“潇哥哥,你女朋友怎么了?为什么我问话,她都不理我?”
莫潇同样一筹莫展,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我也不太明白,或许是身体不舒服吧!”
白婳就如释重负地笑了,说:“我还以为是她讨厌我呢!”说着走过去,她将买来的精致水果篮拿过来放在他的床头,有些奇怪地问:“潇哥哥,你是什么感冒,这么严重?居然还要这样住院?谢阿姨很担心,叫我们一定来看看你。”
莫潇因为牵挂着林琭而有些心不在焉,他胡乱地搪塞道:“没事,很快就出院了。到是你们,怎么来上海了?”
白婳回头用下巴指一指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的莫言承,解释说:“言承哥哥来是忙总部迁移的事情,这个你知道吧?至于我嘛,以后再告诉你。”
莫潇提不起兴趣来,也没有细细地探问,只是点了点头说:“嗯。”“言承哥哥,你为什么一直站在那里?快进来坐会儿啊!”白婳看着莫言承冷凝沉重的表情,脸上显出迷惑的神色。
莫言承这才走进来,看着病床上的莫潇,开口却问道:“刚才那个人,真是你的女朋友?”
莫潇正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听得他问也没有多想,只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莫言承闻得此言,脸色不由一变,这时似乎来电话了,他从裤带中掏出手机接起来,低声说了句:“喂。”朝病房外走去,听电话去了。
等他一分钟后返身回来,含了歉意地对莫潇说:“我现在得去分部一趟,公司有事,婳儿就留在这里陪陪你,我先走一步。”
莫潇恍惚地点点头跟他说了句再见,就见他的身影来也匆匆去匆匆地消失了。
然而白婳却不经意间留意到一个小小的细节,她记得在来医院的路上,莫言承的手机是有短信响过的,也就是说他应该已经把手机从震动调成了一般的彩铃状态,可是,刚才他接起手机的时候,分明就没有音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