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书房。
几位大臣正叽叽喳喳地吵着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
而被他们围着的人,却是很有耐心地听着,一身的高贵威严,但周身那令人远而止步的冷煞之气却尽数消失了。
也是因此,这些大臣们这几日议事时更加轻松活跃了。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闯入进来,打破了一屋子的聒噪。
安静初站在门口,看着房内,几分娇俏轻嗔的语气,“言凛,你们还没有结束吗?已经摆好晚膳,你再不来我就自己先吃了哦!”
“夫人。”言凛闻言抬头看她,面容依旧是板砖模样的面瘫脸,但却能令人感觉到他由心发出了愉悦,他站起身来大步过去,“已经结束了。”
刹那间,几位大臣觉得自己看到了冰雪消融铁树开花的绚烂场景:四处都是冰雪的大地上,一棵孤寂的铁树傲视挺立,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万年不化的冰雪消融了,从不开花的铁树也在那一瞬间抽枝发芽生叶开花!
他们震撼地立在原地,哑言无声。待他们回过神时,那两人已相携走远,只留一个伉俪情深的背影供他们猜想回味。
及时敛下心底的震惊,但几位大臣的面容上依旧是一片不可置信的震撼感。
国师大人他他……
一位年纪稍长的大臣握住自己同僚颤抖的手,“虽说是可喜可贺的事,但这事情你我都得死埋心底。刚才那一幕也不过是你我的错觉罢了!”
“穆同僚说得对!我们都眼花看错了!”一位大臣跟着附和。
“今日竟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你我几人也赶紧回去吧!”
“对对对,我们也赶紧回去吧!莫让妻儿久等!”
“是的,我们也回去吧!”
“……”
这几日,国师大人异常和气亲人,他们议事时不自觉地大胆了些,说的话多了,时间自然也就晚了。
碎石铺的小道上。斜阳暖照。
安静初抱着言凛的手臂,跟他叙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言凛啊,你不知道,今天蠢白竟然翻白眼了,当时粉蝶不过想要给它……”
男人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凝眸静听,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柔情熠熠。
女子娇颜婉丽,一双明眸熠熠光亮,笑意流动。朱唇轻启轻合间,尽是明媚动人。
言凛倏地心间一动,环步上前停在她面前,捧起她的小脸,在她不解看来时微微低首,与她额头相抵。
“夫人……”
“嗯?”安静初询问他。
他目光落在她红唇之上,语气温柔,“夫人,我想亲亲你。”
安静初把他推开,“这里有人,不亲
。”
“那什么时候亲?”
“嗯……这个问题有点难度,容我想想。”安静初说完,故作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道,“哎呀,这个问题太难了!我们留到明天再想吧!”
说完就想直接逃跑。
“夫人。”言凛把她抓了回来。
“夫人又耍赖了!”他笑着道。眸中的宠溺倾泻而出。
“言凛你又耍流氓了!”她控诉他道。
“我没有耍流氓。”他不会耍流氓。
某位国师大人并不太懂市井流巷中的用语,除了安静初从来没人跟他说过流氓一词。
于是,他很认真地看着她道,“我只耍你。”
我不耍流氓,我只耍你。
安静初,“……”
转身暴走。
因为她不确定如果她继续留下来会不会动手打人。
“夫人,等等我。”言凛快步追上去,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直到入睡后,言凛依旧未能亲到。
夜深人静。
之前被安静初训斥早点休息佯装沉睡了一会的某个男人目光晶亮,哪有半分睡意?
“夫人……”他轻轻唤了她一声。
见她没有反应,心底有些雀跃。
他贴上来,从背后拥抱住她,蹭了蹭她脸颊,却觉得还是不够,又拿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玩。
她的手很小,还没有他的一半大,软绵绵的,捏着好舒服。
玩了一会儿,他又转去端详她的五官,鼻子好小好可爱,睫毛像蝶翼一样,真漂亮,越看越是觉得好看。越看越是觉得心跳加快。
“夫人……”他炽热的目光又落到了她娇艳欲滴的唇上。
亲一下,他就亲一下就好……
然而,还没等他低身下去,一只手就伸过来推开他的脸。
“夫人,你醒了?”言凛惊喜地看着她。
“废话,不然我梦游啊!”安静初没好气地斥了他一句。
这个男人,一晚上都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她怎么可能不会被弄醒?
“夫人,我们亲亲吧!”言凛又提出了白天的要求。
“不要!”
“就一次。”
“言凛,你这句话说过很多遍了,你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信用度可言了。”这个男人,最近老是喜欢和她玩这个游戏。
“夫人,就一次。”言凛继续磨着她。
“一次也不行
。你想也别想,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还是一个月之期呢!这个男人不想着好好安分守已,竟然还敢乱来?
“夫人,一次就好,我保证点到为止,要不然我睡不着。”
最终,安静初还是在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下败下阵来。
言凛得以愿偿后倒真地很安分地没再去骚扰她,但那双眼睛还是异常的晶亮,在漆黑的夜里宛若两颗明亮的夜明珠。
“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安静初拍了他一掌,道。
某人乖乖应道,“好。”
言凛这几天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总是会因为找不到“糖”吃而一直黏着她。
这几天,其实她的心底也有些雀跃,那一天之后,他们感情突飞猛进,现在宛若处于男女间的热恋期,你情我浓的,分分钟恨不得黏在一起。当然,她是没有这种感觉,她顶多就是心情有些雀跃。
安静初忽然想起元代时的一首词。
“言凛,你好好睡觉,明天我就写情诗给你。”
“情诗?”某个男人又晶亮地睁开双眸。
安静初有些无奈,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没有乖乖睡觉。
“对呀,你想不想要?不想要我就写给蠢白看了!”
“夫人,蠢白不会看诗。”夫人又在调侃他。
“谁说的?蠢白明明听得懂!它不会看那我就念给它听!”
“不准!”某人很是霸道拽住她的手。
“那你乖乖睡觉!”
“我……我睡不着……”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她的模样,心情太过愉悦根本就没有睡意,“夫人,不如你现在就把那首情诗念给我听吧!”
安静初不回答他,装作已经熟睡过去。
“夫人。夫人?”
在身边男人第N次捏着她的手示意她该说答案的时候,安静初再次败阵。
真是服了他了!
“好吧!”安静初有些无语,“那你听好咯,其实这是一首词,就叫《我侬词》。你……想不想听?”
安静初“你”了许久之后却是冒出了“想不想听”四个字。
夫人又使坏了!
言凛有些心急地催促她,“想!夫人快念!”
“那你好好听着了,我只念一遍。”安静初不再吊他胃口,直接朗朗念到,“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是出自元代才女管道升的一首词,说是词,更像是元曲的白话质朴。以朴实直白的语言表达了夫妻的亲密无间水乳交融。
言凛听了,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完全把人纳入自己怀抱之中
。
“夫人念得真好!”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同裘死同穴,作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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