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直地在同一个地方输完一次又一次,却还要继续,我严重怀疑自己究竟是脑缺钙,还是根本就脑缺脑。几日之后,小羽终于发现我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打算每日都去给她带早餐之后,她非常强硬地塞了钱给我。
“公司里的单身女人都忌妒死我了,你再不收钱就不要给我带了。”她说,的确,我和她孤男寡女守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内,本身就够招人妒忌了,加上平日的打情骂俏,现在又公然附带爱心早餐,各种闲言闲语早已汹涌而至。
习惯了我行我素,我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小羽不同,在这方面她的确很传统,流言确实会令她感到困扰,如果我不收钱的话,她必然会有沉重的负疚感,这一点。
和我对她最初的印象截然不同。好吧,既然我不是她的男友,收了钱的确可以名正言顺,我实在找不出不收的理由,不过事实上,那对我来说,已经等于一次拒绝。我想,她心里面一定十分清楚,很可能还是故意的。
但要让我心死,仅仅这样还不够。作为一个极品级的贱人,我需要一次正式而明确的拒绝,我需要她毫无保留地在我的心上狠插一刀。三日后,她递交了辞职申请。
因为工资的问题,小羽几个月前就打算辞职,我一直都知道,也有向老板汇报过,但他的反应一向令人失望。只要她递了辞职信,老板肯定会为了留人而给她加工资,加多少不敢说,但我相信应该可以让她暂时满意。
不过小羽这种人,一旦她真的递了辞职信,就绝对不会因为那些许的加薪而留下,这一点老板不会明白,但我明白,所以我知道她是一定要走的,而我的打算,是要在她走之前被她正式地拒绝一次。于是,某日下班之后,我约她共进晚餐,一对一那种,并且表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但她说有急事,坚决不肯去。这就是第二次的非正式拒绝了,我不知道她那晚是不是真的有事,但我相信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给机会我做这种无意义的约会式告白。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告白只是一个仪式,真正的胜负早在告白之前就已经注定,但不经过这样一个残忍的仪式,我这个贱人就无法将自己抽离那个可怕的噩梦。当晚她在q上问我究竟有什么事。我思考了一阵,终于说:“不能当面讲就不讲了,反正你也猜得到。
至于你会怎样答复,我也非常清楚。我只是有个坏习惯,想让对方当面插一刀。这纯粹是我自己犯贱,不关你事。”既然人家不肯赏脸,我只好以这种不三不四的方式结束,但如此一来,后续势必会变得拖泥带水,这是她的选择,我无话可说。
她回复:“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作贱自己,我已经决定要走了,我走了,你就不会这样了。”我:“放心,处理这种事我很有经验。
只不过,我想比你先走。”她:“你为什么还要走?我会申请早点走的。”我:“因为我怕自己。我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面对这间公司如此令人窒息的空气,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我怕我会伤害你。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浪费在这里。有梦想,才有勇气活下去。”这所谓的梦想,就是我怀春了十年的文学梦。
她虽然未必能够理解,但她毕竟是知道的。她:“这点我支持你,你应该要有这样的气势。”我:“对,将自己关在房门内,一世不出来也无所谓的气势,这点我是绝对有。不需要花时间安慰我,身为一个贱人,我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她:“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对待自己?”我很奇怪她一再重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会有那么一点内疚?
荒谬,对她这种惯于说拒绝的花蝴蝶而言,这句话充其量只能算是某种固有的拒绝仪式的一部分。可见,她做这种事已经熟练到何等神奇的境界。一瞬间,我甚至感到有些佩服。
好吧,要比拼装酷,我绝对奉陪。于是我说:“人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我一向都是这样的,不是特别因为你,你不需要内疚。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大火坑,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犯错,所以我一直对你态度很恶劣,这是故意的,我现在道歉。
但结果,我依然傻到跳了下去,这就叫自作自受。我虽然eq破产,但我一向认赌服输。”
那晚,我一直在考虑,究竟是不是真的要走得比她更快。在这间公司半年,几乎写不出什么了,我的梦想正在离我而去。
这是比失恋都更令我痛心的事。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绝对不是我想要饰演的角色。我似乎已经能够看见,第n次失业正在向我招手。
唯一的问题,是无法向父母交待。我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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