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大哥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贝暖:“今天就能走?”
计划了那么久, 实现竟然就在眼前。
“没错。”贝暖肯定地回答,“你们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船随时都有。”
花臂大哥杀伐决断, 只思考了一秒,就决定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围墙塔楼上放哨的人都是趁换班的时候偷懒吃饭,正好有个空档,我算过,够我们把船划到最近的岸上了。”
他们早就踩好了点, 万事俱备, 只欠一艘船。
贝暖忽然说:“等我一下。”
她转身就跑, 又重新冲回赌场。
陆行迟跟着她过去,发现她已经找到了赌场兑钱的地方,把这几次笼斗赚到的钱全都取出来了。
贝暖捏着厚厚一摞钱, 心满意足地把钱收进空间, “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放心。把钱取出来,好给杜若买烤雀吃。”
口气好像出门辛苦赚了一天钱, 想回家给孩子买零食吃的家长。
从赌场出来,两个人跟花臂大哥他们取了他们的包。
他俩和每个在末世里走了很长的路的人一样,一人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必须的食物、水和保暖衣物,十分简单。
他俩带着贝暖和陆行迟绕到小岛后面, 从一大片荒草滩中搬出一架长长的木头梯子。
梯子上还带着粗糙的树皮, 却做得十分结实, 高度足够搭到围墙顶上。
“船在哪里?”花臂大哥问贝暖。
贝暖淡定地回答:“船就停在外面, 出去就能看到了。我们现在翻出去?”
花臂大哥已经和贝暖打过两次交道,对她的人品十分了解,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 “再等十分钟。”
果然,十分钟之后,从这里遥遥地能看到,远处的木头塔楼上,放哨的人慢悠悠地溜达下去,不见了。
几个人火速把梯子搭到墙上,上了墙。
陆行迟和花臂大哥齐心协力,把梯子拎上来,放到围墙的另一边,再爬下来。
贝暖从梯子上下来之后,就直奔岸边的一大丛水草,探身把草拨开。
“你们过来,看,船就在这儿。”
一艘两头尖尖,新月一样弯而长的小木船静静地泊在水草里。
“真的有一艘船啊!”
花臂小弟欢呼一声,跑了过来。
从这里翻墙出来,船就偏巧停泊在旁边,有这么巧得过于不正常的事,花臂大哥却只看了一眼贝暖,什么都没多问。
时间紧迫,他跟小弟一起上了船,拿起船上的木桨,把船头拨正,才对贝暖他们挥了挥手。
“咱们都要好好活着,安全区见!”
贝暖也对他们挥挥手。
大哥继续说:“以后到了安全区,别忘了请我喝你们的喜酒啊!”
贝暖:“……”
陆行迟居然微笑了一下,淡定地答:“好。”
贝暖:???
“什么你就说好?”
“请他喝酒啊。”小船走了,陆行迟转身往墙边走。
他故意跳掉了一个最关键的字。
“可是他说,可是他说……”贝暖在后面追着他。
陆行迟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问她:“他说什么?”
贝暖闷,“没什么。”
陆行迟又笑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好像心情相当愉快。
两个人翻墙回来,贝暖把梯子收进空间,又等了很久,才看见放哨的人慢悠悠重新爬上塔楼。
放哨的人上去之后,随便向湖面上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看来花臂大哥他们已经成功上岸了。
他们坐着贝暖的小船走了,圣母值又升了,贝暖的心情也很不错。
两个人回到宿营的地方时,大家都在。
看见他们俩平安回来了,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吧,我就说没事,”唐瑭说,“暖暖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陆哥早就把这个岛炸了,一晚上都没动静,俩人肯定是约会去了。”
贝暖无语:“什么约会?我从昨晚到现在,跟丧尸玩了四回笼斗。”
连江斐都蹙起漂亮的眉头。
“笼斗?什么笼斗?”
贝暖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江斐冷笑了一声,“那个邱什么的,算便宜他了,应该把他关在装丧尸的那个房间里,把所有丧尸都放出来。”
杜若瞥他一眼,不满地嘟囔:“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想往我们丧尸嘴里塞,人不人道啊?”
贝暖琢磨:“那叫‘人道’?”
杜若想想,“呃……丧……丧道?丧不丧道?”
陆行迟无语,“不虐待野生动物也叫人道吧?”
杜若立刻不干了,“你说我们丧尸是野生动物?”
贝暖转移他的注意力,从空间里掏出一大厚叠钱,“杜若,看!笼斗的奖金,给你买烤雀吃!”
杜若立刻感动了,“贝暖,你真好。可是这是你卖命换的钱,我不能乱花。”
说得好像在演家里孩子挨饿妈妈去卖血的苦情剧。
贝暖把钱给他看,“多着呢,怎么乱花都没问题。”
确实不少。
杜若望着那一厚沓钱,忽然问:“这比背石头赚钱快多了。赌场可以自愿报名笼斗?我也想去,要是我徒手把丧尸塞回笼子里,能算赢吗?”
所有人:“……”
几个人吃过早饭,真的去集市找小勺买烤雀吃。
一到集市,远远地就闻见烤雀的香味了。
小勺看见贝暖,眼睛一亮,“姐姐,他们终于把你放了?”
贝暖答:“是,我又斗了几场,又赢了。”
小勺开心得好像是她笼斗赢了一样,“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行。”
她从摊位上拿起一大串烤雀,递给贝暖,“庆祝你赢了笼斗!”
贝暖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她,“是要庆祝,我们今天想买很多很多的烤雀。”
结果就是一群人围在小雀的摊位旁,一起吃烤雀。
小勺手艺非凡,雀肉烤得很到位,调料下得也很到位,又香又酥,连厨艺大师江斐都赞不绝口。
“今天石叔怎么没来?”
小勺一边烤着鸟一边纳闷。
“他每天都来白拿我的烤雀吃,都吃出习惯来了,这个时间早该来了,难道突然吃腻,改口味了?”
贝暖和陆行迟对视了一眼,同时想:他还真是改口味了。而且早就领了一颗子弹,以后再也不会来吃白食了。
贝暖他们正在吃烤雀,有几个人路过,其中一个看一眼贝暖,忍不住再看一眼,悄悄捅捅旁边的人。
“这就是那个f吧?”
“好像就是那个连着赢了笼斗的f!”
“没错,就是她,我认识!一共赢了三场笼斗!”
贝暖默默地想:不是三场,是四场。
旁边的人也听见了,不少人都停下来往这边瞧。
“就是她吗?”
“绝对是她!今天上午,整个岛上都传遍了!有个挂着f牌的赢了好多场笼斗!”
贝暖默默地想:不是好多场,是四场。
贝暖兢兢业业地啃着小鸟腿,嘴巴很忙。
现在集市上从路人到摆摊卖东西的,每个人都在盯着她瞧,好像在集体围观她啃鸟一样。
贝暖忽然理解了动物园里猴山上猴子的感觉。
小勺倒是挺高兴,忍不住跟围观群众炫耀:“就是这个f姐姐!别瞧不起f,f也很厉害!”
语气里的自豪都快满出来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小勺的摊位附近,三五成群或远或近地站了不少人,贝暖的那只鸟腿还没啃完,四周就多了黑压压一片人头。
连不少f坑的人都过来了,全都是为了来看传说中那个f。
他们的眼睛中冒着光,“这就是那个赢了无数场笼斗的f?”
贝暖默默地想:不是无数场,是四场。
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兴奋的心情,有人开始带头有节奏地喊:“f!f!f!f!”
立刻就有不少人跟上。
集市上,“f”声响成一片,贝暖手里的烤雀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贝暖扯扯陆行迟的衣服,“我们走吧?”
小勺连忙说:“等等,我给你找钱。”
“不用,”贝暖拒绝,“我们常来吃,你就当是预付的吧。”
小勺答应了,“好,我给你们记在账上。今天天气好,我还打算上一次山,晚上你们再来吧,应该有更新鲜的。”
贝暖答应了,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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