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简洁的请的动作。
陈燃觉得,这张沙发确实挺适合希尔娜这样的客人坐,当然不是因为它的舒适,而是寓意,就实力而言,任何想跟他讨价还价、谈点什么的人,都只能象沙发蒙皮的选材,羔羊!
希尔娜的心感觉沉甸甸的,从进到屋内,她就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陈燃,然后,希尔娜很快确定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官,是最难应付的那种人!
深沉、冷静、克制、聪明!希尔娜相信这四个单词都是C将军性格特点的一部分,同时,她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如果实质上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而不解风情的鲁莽男子,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阁下,我要就我的迟到向您道歉。而一份额外的‘礼物’,本来是想给您惊喜的,现在看来,只能当作晚约的弥补了。”配合着几个似乎不经意的肢体动作和到位的表情,希尔娜将女子的柔美展现无遗。
“看来,贵方想的很周到,为了应付一些‘突发事件’,连美人计的后备措施都想到了。”陈燃的目光在希尔娜露在一步裙外、穿着光亮蕾丝袜、交叠翘起的修长美腿上停留了两秒,希尔娜很自然的知道了对方口中的‘突发事件’无非是一些跟色、诱、有关的内容……
“我以为您会问我,额外的礼物是不是就是我!”希尔娜忽然又变的辣味十足,这完全是应景而生的台词,她可不希望一交手,就被对方的揶揄挖苦逼至下风。
陈燃笑,很浅,“如果是在黄金海滩度假,我也许会这么问,而现在,我只是想礼貌性的询问下,希尔娜小姐想喝点什么?因为这样一来,我直接切入正题,就不会显得太唐突。”
“哦,显然您还是对我方的迟到耿耿于怀!”希尔娜有些俏皮的道:“一杯咖啡或茶可以让您原谅我吗?如果是,请您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其实,我是以刻薄著称的。而我的胸襟和气度,也不会以对方的性别或相貌等因素作参考。”陈燃还是一如既往的淡而温和,他探身摁了下桌上的铃,一位英气十足的标致女官出现在门的方向。
“两杯雨茶!”
女官以一个军礼作为回答,轻声退了出去。
希尔娜带着几分柔弱道:“您不但刻薄,还喜欢自作主张,更善于逼迫别人向强颜欢笑发展。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您比我见过的大多数男人都要坦诚。最后这句可不能算作我在讨好您哦!”
陈燃双肘支在桌上,用交叉的十指托着自己的下颌,以略带俯视的目光在希尔娜身上、肆无忌惮的巡曳了一番,“你也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人有意思。我这一句同样是实事求是,而不是讨好。”
希尔娜掩嘴轻笑,“我怀疑您曾是外交部的发言人!”
“其实这只是来自一种传统,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官,他首先要能说,而不是能打!”陈燃接过话。
“您比我预想的更平易近人,更风趣!”
这时,女官端着茶盏走了进来,一杯琥珀色的,带有清新香味的茶放到了希尔娜身旁的考究木几上。
“你还会发现,雨茶,这种名不见经传的饮品比你想象的更贻口,且回味持久。”陈燃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
希尔娜学着陈燃的样子,小饮了一口,首先,她发现,雨茶并非象她印象当中的茶,是热饮,而是凉茶。然后,仿佛有某种魔力,茶水的清凉之力,竟可以只是通过小小的一口就迅速扩散、传遍四肢百骸,仿佛是含了一块冰片,却又没有那种激烈的感觉,再饮一口,头脑都变得清晰,整个人都变得轻灵起来。再然后,淡雅的香味在嘴里、味蕾上、呼吸间徘徊不去,让人深深的体会到了一种独特的惬意和美好。
女官不知在何时退了出去,希尔娜正全身心的沉静在雨茶带给她的美妙感觉中。陈燃开口了。
“我是个注重结果的人,我是个力争完美的人,所以,这一次,你们迟到了31分钟,不管期间发生了多么具有传奇性的故事,你们终究是迟到了。我不要听到任何辩解,也不需要你或谁的钢管舞来平息怒火。我的处事字典里没有原谅这个词汇,于是,你和你带来的人,会得到惩罚。”
从天堂直达地狱,就是此刻希尔娜的感觉。人们往往用六月的天来形容一个人的善变,希尔娜却觉得,这远远不足以形容C将军,他的变化之快,简直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就像沸水突然结冰一样,给人感觉那么突兀,那么难以接受。直到这一刻,希尔娜才发现,对方之前并不是要在言辞机锋上讨些便宜,而是真的在叙述一个事实!
“你们将被扣留,直到某些计划成为事实。在这期间,你们没有自由,也没有任何权益。”陈燃又加了一句。
希尔娜瞠目结舌,她觉得应该再给陈燃加一条评论:“独裁的混蛋!”
“您确信自己在说什么吗?没有我们的配合,那些特殊装置要如何操作,如何发挥它的全部功效,如何……”
陈燃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终止了希尔娜的话,“那是我的问题。”
希尔娜第三次在心目中给陈燃添加评语:“自大的蠢蛋!”她相信,己方那些特殊装置的秘密绝没有泄露的可能,对方这种急功近利的选择简直就是在边过河边拆桥。
“阁下,您确定明白自己此刻所表达的意图确实是您心中所想?您难道是想通过胁迫来达到目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们的迟到?”希尔娜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但她的质问明显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焦躁。
陈燃指了指希尔娜手旁的茶盏,“雨茶的效果似乎并不显著,嗯……或者我可以理解成,如果不是雨茶,你现在已经扑上来对我的蛮不讲理进行撕咬动作了!”
“呵!”希尔娜气极而笑,“您还知道自己蛮不讲理!”
“当然!”陈燃回到的理直气壮,仿佛蛮不讲理是种优良品德,值得赞扬和推广。他站起身,负着手,向窗边走去,悠闲的看着窗外的景致,窗很大,电子的,显示的景物虽然真实,但都是摄像仪器在显示屏上的画面信息,而非实景。
此时的窗外,看到的除了漆黑一片,就是几颗寂寥的星,希尔娜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片刻,陈燃转头对希尔娜露齿一笑,“我在看我的舞台。即将开演的一幕剧,导演、编剧、主角,都是我,所以,你们提供的‘剧本’,我不会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