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退三步,带着其余的宫女转身下去。
殿门厚重关上的时候,香凝从袖袍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些粉末,对着荣紫念玉臂上已经微微有点红色色泽,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的地方抹了抹,小声道:“娘娘,总这么瞒着也不是办法,一沐浴总是会露出点端倪,不如找个时候把这守宫砂拿药水彻底去了吧?”
八年时间,身为中宫皇后,荣紫念名义上与龙玹在一殿就寝过。
可讽刺的是,从未合房!
所以侍寝薄上,不经龙玹点头,从未有过她的名字。
宫中的人除了敬事房与李太后,连文太后都不知道!
荣紫念眸光凝了凝,胳膊的刺痛让她转头瞟去,见红色彻底隐于雪白的瓷肌后,她缓缓穿上衣衫。
“去了?”另外一名贴身宫女香茗轻笑道:“若去了,万一哪一天皇上真想合房了,娘娘臂上没有守宫砂,你让皇上怎么认为?”
“可总这么瞒着也不是法子!且不说这件事若传出去,娘娘丢不丢的起这个人,文太后如今频频让薛尚宫来伺候娘娘沐浴是什么意思?虽然文太后一直对娘娘亲如母女,可在废妃的时候,你也是看到的,整个皇宫都支持废妃!只有文太后顺着皇上的心思,力保!谁知道文太后心底打的什么主意?会不会见娘娘是处子之身,便彻底放弃?再扶持一个后宫势力出来,将来也想效仿如今,来个东西宫坐镇?”
荣紫念一直不语,听到这句话,瞳色一颤。
瞬冷的面容让香茗推了香凝一把,香凝自知言过,伸手掩了下唇,继而立刻跪地,“香凝知错,请娘娘责罚。”
荣紫念垂眸幽幽看了一眼香凝,轻语了句“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便静静的朝深宫走去。
悠远的姿态让香茗冲着香凝横了一眼,小声嘀咕道:“你不知道昨天娘娘看了敬事房的侍寝薄心情不好!你还这么说!”
香凝蹙眉,也低声道:“就是因为看过了!明白如今形势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才更不能这样下去!”
以前是什么?
皇上虽然并不与娘娘圆房,但该有的礼节全部到位,每每文太后让其就寝一处的时候,皇上也都应了,从未有过推辞。
甚至允许娘娘自由进入紫微殿。
这样的纵容,她们锦福宫上下都知道,皇上只是有个心结没过去,过去了,合房只是迟早之事!
所以这些年,娘娘恪尽职守,为的就是有一日能感化皇上的介意,让他放下陈年旧事,可现在这算什么!
几天前,皇上早朝延误,紫微殿却上下一致的三缄其口,娘娘着实好奇,花大力气软硬兼施买通了敬事房的一名小太监。
这个自皇上登基后,就不允许后宫干预的敬事房秘密也彻底曝光。
皇上原来不是必须合房才会让登记,那密密麻麻季贤妃的名字,加上季贤妃怀龙嗣的事实,怎么可能合房!
这事情已经很刺激娘娘了,偏偏最后皇上动情的那一记笔锋,彻底让娘娘度过了一个不眠的夜晚!
荣紫念眸光幽远无神,想着昨夜因为心不甘,前去紫微殿,却再一次对上了龙玹不亲不疏的冷淡,华美的真丝袖袍中,她五指微微蜷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