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跑了过去。
木槿宸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流光,就那么眯起双眸,定定的看着床边上离得极近的两个人。
“我想下来走走。”宋思年的脸色还有些白,眼里永远都是那汪温润的暖流,他的视线落在沙发上坐着的满脸不快的木槿宸身上,轻轻勾了勾唇角。
安然,我再帮你一次,帮你让木槿宸放下心里的执念!
“你等等,我先把床摇高一点,再扶你下来。”
“好。”
楚安然将床升高,然后伸手去扶宋思年,她的手还来不及穿过他的臂弯,就被一个人捷足先登了。
木槿宸不见得怎么用力,就已经将宋思年扶了起来,然后看着他慢慢的移到床边上,坐起来。
楚安然急忙找了拖鞋,替他穿上!
“思年,饿吗?我去给你买早餐。”楚安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手伸在半空中,生怕木槿宸就将他弄疼了。
肚子上那么长的一条伤口,该有多疼啊!。
木槿宸警告的目光落在宋思年身上,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只是紧抿着唇扶着他,眉头皱得死紧。
这种照顾人的事他是真不习惯做,尤其是对方还是个男人,让他这么扶着,在外人看来还真是怪异,连自己都觉得怪异。
“好。”宋思年点头,专注的看着楚安然一副紧张的样子,心像是被苦水泡着一般,面上除了温润的笑意,却没露出分毫!
“阿宸,你要扶好了。”楚安然不放心的叮嘱。
木槿宸火大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最后还是宋思年点了点头,说:“我没事。”
楚安然拿了钱包走出去,她知道,他们一定是有话要说。
“宋思年,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真的想狠狠的凑你一顿。”木槿宸虽是说着狠话,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一直扶着他在病房里转圈。
医生说病人要经常下地活动,要不然肠子很容易粘连在一起!
“宸,我只是在帮你认清你的心,安然是个性格倔强的女人,如果她放弃了,就真的不会再回头了。”宋思年早已经收敛了脸上面具一样的笑容,反而是有些怀念的看着窗外炙热的暖阳“苏苒的死只是个意外,你不要将这一切都归结成你的错,该做的,该还的,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别让那么大一个包袱压得你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呢?依念的死你不也照样内疚了这么久吗?”木槿宸突然觉得很累。
宋思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木槿宸已经脸色不好的将一个靠枕丢到了他后面“你还是在床上躺着的好。”
他苦笑,接着说:“可是,我将内疚和爱情分的很清楚,我爱安然,对依豆只是对妹妹的感情,对依念,我也只是内疚。”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木槿宸脸色有些不好,伸手摸了支烟,又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温润如玉的男人,没有点。
“在人家未婚夫面前说你爱他,不觉得有些失礼?”
“呵——”宋思年笑:“我都要走了,你还计较这些。”
木槿宸眉色一凛,再看向他时已经是非常严肃:“思年,你的病还处在观察期,别让捐肾给你的人白费了苦心。”
宋思年面色有些哀伤,目光远远的落在外面的林荫道上“依豆她怎么样?”
“没大碍。”
“真是个傻女人。”宋思年的嘴角浅浅的勾起了一丝笑,却是无可奈何的笑:“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这么冒险。”
木槿宸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很平静的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手术过后的第二天,护士不小心说漏了嘴。”
宋思年的表情未变,似乎在回答木槿宸的话,又似乎在喃喃自语。
其实,他不知道,只会猜的。依豆一向爱粘着他,知道他有这个病之后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任他怎么赶,第二天一定准时出现在门口。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怎么赶也赶不走的人居然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而在她消失的那一天,楚安然来了,短短的几天,就说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他一直知道要等待一个合适的肾、源有多么不容易,有些人甚至是死都等不到,就算木槿宸有通天的能力,在这件事上也只能顺应天命。
作几透不。而自己住院后,楚安然每天都会消失好几次,刚开始只是怀疑,后来他才渐渐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