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客厅。
现在,在金阳的一家四口又聚到了一起。
客厅虽不豪华,但宽敞大气,与大多数高干家庭的陈设略有不同,简单却又实用。
顾婉婷坐在沙发上,自然得如同早就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其实,主要是乔云雍和乔母的亲切和善消除了她的陌生感。昨天以前,她还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始另一段感情生活,是乔大勇的真情表白让她受到了震动,她才显示了自己爽直的另一面,进入了金州第一家庭。
乔家大儿子乔大智现在是中国驻朝使馆的二等文秘。妻子和儿子则住在北京,一家三口聚少离多。乔云雍曾经想让媳妇和孙子住在金阳来,但乔大智不同意,认为家人离自己太远了。幸好乔大勇从部队转业后留在了金阳,乔家二老才没有感觉到孤独。但老二迟迟不能解决个人问题,又一直让二位老人十分焦虑。顾婉婷突然间从天而降,当然让乔父乔母惊喜之极。乔母甚至第一时间便送出家传的财物,足见她心里是多么喜爱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儿。
乔云雍喝了口茶,问:“老二,戴副主任把接待四川省慰问团的事给你讲了吗?”
乔大勇说:“讲了,他让我作好安排,全程陪同。”
乔云雍说:“讲对等接待,应该是他的事,但他似乎对慰问团不感兴趣,就推到你头上了。幸好,这时候财政并不缺钱,接待起来没有困难。不过江副主任是个女同志,你天天陪着她进进出出毕竟不合适。我看,只有向她公开你和婷儿的关系,让婷儿全程陪着她,才一举两得。”
顾婉婷说:“爸,公开我和勇哥的关系不要紧,就怕她会嫌弃婷儿的职务低,产生心理上的不平衡。那时候影响了接待工作,就出问题了。”
乔云雍笑着说:“不要紧,你已经是副厅级干部,完全够格参与接待工作。何况你又是与勇儿一同出现在她面前,以我们家这个背景,在社交场合上还真的管用。抗美同志肯定会很高兴。”
乔大勇说:“虽然不缺钱,接待费用总得有个标准吧?”
乔云雍说:“不用设标准。该花的钱就花。会议、演出有现成的会场,吃住都在金桥饭店,拨款过去就行。如果慰问团经费不足,我们要主动划拨,不让人家为难。”
顾婉婷说:“爸,据说慰问团还要下工厂、矿山慰问演出,我也得陪着下去?”
乔云雍说:“当然!江副主任到哪里,婷儿就必须陪到哪里,这是个礼节问题。”
顾婉婷说:“我明白了,大家放心,我一定陪好客人,决不丢金州人的面子。”
乔母说:“婷儿,江抗美可是个讲究穿着的领导,你陪在人家身边,也得收拾一下自己。我那屋还有几块好料子,明天赶紧拿去做几身衣服,也好配得过人家。”
顾婉婷说:“妈,你留着给自己做衣服吧!我宿舍里还有几身换洗衣物的,差不到哪儿去。”
乔母爱怜地说:“听妈的话,做几身新衣服。我们家的人出去不能让人小看了。明天妈亲自陪你去找裁缝做。保证又快又合身,误不了事。”
乔大勇说:“婷儿,娘怎么安排就怎么办呗!只要她老人家开心就行。”
乔云雍说:“就这样定了。颜色单调,还可以另外再买布料。接待工作是大事,不能草率!”
顾婉婷不敢再推了,她感到自己被一团浓浓的亲情包裹着,幸福得快要溶化于其中。
乔大勇说:“爸,江副主任讲过下什么厂矿慰问吗?我想早点通知企业准备。”
乔云雍说:“大龙山铁矿、青杠林林场、黑水煤矿肯定是要去的。其它单位,可以晚一点通知。”
乔大勇说:“知道了。爸,我明天就给这些单位打电话,请他们做好接待慰问团的准备工作。”
乔母说:“哎哟!十二点钟了。睡觉吧!老头子就爱在家里开会,真是烦人。”
她打着呵欠,起身离去。虽在抱怨,却是一脸笑容。
顾婉婷进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锁上房门。她以为乔大勇听不到锁门的响声,是一定会到自己的房间来的。事已至此,就把今晚当作自己的新婚之夜吧!
然而乔大勇却一直没有来。她实在累了,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阳光已经照进房中,乔母才喊醒顾婉婷,让她洗漱后共进早餐。
小米粥、小笼包、肉饼、豆浆油条,想吃什么有什么。顾婉婷还是等一次吃得这么讲究。不过,她没有看见乔氏父子,诧异地问:“妈,爸和勇哥呢?为什么不出来吃东西。”
乔母笑着说:“现在九点钟,他们爷儿俩早上班了。我留下你,是要一道去做衣服。”
顾婉婷心里很是感动,说:“妈妈,你简直太好了,就像是婷儿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