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工程队从铁路工地撤出,浩浩荡荡地开进垮山大沟。幸运的是,上次塌方引到沟中的泥土沙石就在矿区公路边,在周中国指挥下,当天就从这里修了条连接着公路的车道进入沟内。十三处仓库送来了两车木头,两车油毡,两车板条,还有一车各种工具。孙发生指挥着工人们在垮山对面的半坡后平整出几块地,开始搭建住房。砂石厂要待不知多少年,不可能仍然住在老乡家里,修建临时住房便成了当务之急。
坡下边竟然有一个极深的水潭,这为民工们的居住创造了很好的条件。问附近居住的一家老乡,说这潭水从来不会干,到了每年雨季,潭水会弥漫到整个山谷,成为一个小小的湖泊。潭水可以直接饮用,清洌爽口。洗衣洗菜则必须把水从潭里打出来,并要防止脏水流回去。
孙发生让人们沿着水潭边缘挖了一道排水沟,把生活脏水引到远处去。
急于生产砂、石,孙发生、周中国、冯长发当天就带了一个连的民工挖掘垮山,浅浅的蒿草泥土之下,松散结构的砂石成了露天开采状态,只要将砂粒和石子分开,把大块的石头破碎,就能同时得到细沙和石渣。甚至,立刻装出几车山沙和石渣都有可能。
冯长发说:“简直就是个沙山啊!我看,垮山只生产细沙,对面的山岩是石灰石,破碎机安在那边,生产石渣,不仅两全齐美,而且便于组织生产。”
周中国说:“英雄所见略同!明天就开始在对面挖基础,下边是石渣料斗仓,翻斗车可以开进去,一斗至少可以放一车,上一层安装破碎机,生产石渣。”
孙发生说:“电线没有架拢,春林哥,你带架线排去把电杆弄来,争取三天内架线通电。投入生产后,架线排改成电工班、机械班、修理班,专门掌管破碎机,三班倒生产石渣。”
盛春林说:“好吧!你拨一台翻斗车,我们先去几个人拉电杆。周工,麻烦你指出栽杆位置。”
周中国已被处革委下文提为铁路工程师,明正言顺地负责队里的技术工作。
冯长发仍然在打着垮山的主意,他指着山顶说:“吃完饭,我们几个到上边去看一看。只有炸掉山头,才敢在山脚下筛沙,否则山顶真的垮下来,代价就太大了!”
从队部刚赶过来的温少安说:“对头!安全是第一件大事!炸下山头,填下边深沟的石头就够用了。否则场地不够宽,连翻斗车调头都困难。”
孙发生说:“现在刚开头,要充分利用外边的公路。停车,调头都可以在公路上进行。”
周中国说:“慢慢来,这个地方干砂石厂条件太好了!没想到处里面的领导还很有眼光,能选中这里建砂石厂。你们先看着,我去测测从公路边接电过来要栽几根电杆。”
孙发生没有说这是他提议才选定的厂址,炫耀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意思。他走到正在筛沙的民工中,说:“用这种铁筛网筛沙速度太慢,能不能就在沙石坡上筛?把沙石往下铲,细沙留在坡上,石头粗沙滚到下边去。用手推车推去填沟,山沙不就生产出来了?而且好装车!”
冯长发说:“我就在捉摸这件事,这果然是好办法。顺山脚往沟里面深入,多少人都摆得开。”
吃了午饭,孙发生领着冯长发等十来人从山沟的中部登上了垮山,几个民工带着铁锹、十字镐、钢钎等工具,还有两条安全绳。爬到山顶上,冯长发用十字镐往石头上一挖,镐尖上冒出了火星,岩石上却只不过留下一个白印,诧异地说:“咦?这山顶上的岩石蛮硬的嘛!”
周中国说:“硬也不是石灰岩!从颜色来看,似乎是莹石。并不坚硬。爆破作业后,大部份还是会成为沙粒,和山脚下的差不多。”
孙发生说:“到边上去,拴上安全绳,我要去下边看看,这层岩石帽子有多厚。”
冯长发说:“老三,你以为我们都是死人?还要你这个革委副主任下岩干活。”
孙发生说:“长发哥,我们两个都下去!只有掌握第一手资料,才能正确地指挥生产!”
几个民工把安全绳拴在岩石上,两人一棵守在那里,害怕岩石经不住大力拉拽折断。孙发生和冯长发腰上拴了尼龙安全带,钢扣套在安全绳绳套中,拉着安全绳下了塌过方的那一面岩壁。一米,两米,,十来米后,上面的安全绳就放完了。两人悬在半岩中,分别用钢钎捅向岩壁。和山顶的岩石一样,岩壁十分坚硬,钢钎根本凿不动它。
孙发生说:“垮山的这层帽子还真结实。只要炸掉凸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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