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魏早苗办完了父亲的丧礼,决定与菲尔一同前往法国。
“小姐,我总觉得这样的决定很”很不妥当!
季嫂站在早苗身旁,愁著脸,心里担忧得不得了。
能让小姐跟著一个陌生男人走吗?她怎么想,怎么不妥当,何况,要去的地方又是遥远的法国,若发生了什么事,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唉若不是为了魏家的产业,也不会
“季嫂。”见到季嫂愁著脸,早苗知道她担心。“啊!季嫂,你该染发了,瞧瞧你前额这几丝白发,看起来不知多苍老厂几岁。”
挤眉弄眼的,说不出有多么调皮的模样,这是标准魏早苗式的安慰法。
她虽生在有钱家庭,个性古灵精怪,有时不好伺候,但体贴下人的心是有的,尤其季嫂又是将她给带大的人。
“小姐”她安慰人的方式实在太逊,偶尔还会教人吐血,然而,季嫂却相当感动。“我知道你是拚命的希望我放心,但是眼看你就要到法国去,而且又跟个外国人,我实实在”
话没说完,季嫂就再也说不下去,开始抽抽噎噎地低头掩面而泣。
“季嫂。”早苗上前,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她。
“我知道你担心我,因为你从小就疼我嘛!但是我这么机灵,平常也挺强悍的,我不去整人、刁难人就不错了,谁能欺负我呢?”
“了解你吗?这么多年来,哪有什么刁难?你照顾我们还比较多。像上回,司机老吴的女儿生急病住院开刀,医葯费还是小姐先垫付的。”
“嘘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早苗又用力抱了季嫂一下,几秒后略退开一步。
“我承认我不喜欢爸爸所留下来的股权,我不喜欢去接魏氏的工作,我有我想去做的事,我希望能照著自己的理想去走属于自己的将来,但那毕竟是爸爸所留下的呀!何况魏氏还有那么多的员工,若真收起来,或倒闭了,那些员工的生计怎么办?”
季嫂无言,仅能用渐蓄满泪水的双眼望着她。早苗朝她笑笑,笑容里有些许的无奈。
“我无法看着魏氏倒闭、无法看着员工因失业而陷入恐慌,所以,我应该跟他合作,我相信如果爸爸仍然健在,也不会反对我的决定。”
“小姐”季嫂抖动著双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会不会把自己说得太伟大了些?”昂起脸来,早苗的笑容里沁著一贯的倔强。
这个冷笑话,听在季嫂的心里一点也不冷,她甚至被逗笑了。
“怎么会?在我的眼中,小姐一直是很善良、很伟大的人。”这次换季嫂上前,张开双臂抱住魏早苗。
两人互相安慰了一会儿,早苗将脸倚在她的肩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季嫂,你放心吧!到了法国,我会像妈妈一样坚强,她也是独自一人由香港到台湾来生活,然后才嫁给了爸爸。”
虽然在她五岁那一年,母亲就过世,但小小的早苗脑海里始终没忘记母亲恬静温和的脸蛋。
“你一定能的。”季嫂吸吸鼻子,带著浓浓鼻音道:“我相信,小姐你一定能和夫人一样坚强的。”
两万五千英尺的高空,豪华的私人飞机无声息地划过天际,穿梭在云层和云层之间,以著乎稳的速度掠过亚洲上空,依照航线的指示,慢慢接近欧洲大陆。
“你还没说,我跟你回到法国之后,要为你做什么?”坐在舒适宽阔的座椅上,早苗有点不自在地看着与她面对面而坐的菲尔。
再一次见到他,她的心又不试曝制地狂跳著,很难不去回想起那天的吻。
极缓地,菲尔放下手中文件,微微勾起嘴角。
“你会做什么?”他笑了,哪怕笑容在他的脸上一向不多见。
他动了心,对于她,非常地,他知道。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会呢?”他瞧她的眼神,火热得让她不敢呼吸,就怕心脏会由嘴里蹦出。
“不可能。”菲尔摇摇头。
他看着她,眸光加深了几分,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炙烈的眸光晕上一层蛊惑人心的光芒。“至少我觉得有件事,你做起来一定会分外称职。”
当他的女人,她绝对会百分之百称职,因为不需忸怩矫作,她已非常吸引他,甚至轻而易举就引起他的兴趣。
“瞧你说得这么肯定,你又不了解我,怎会知道什么工作让我做起来会称职?”早苗噘著嘴说,脸上表情丰富。
想了下,她又接著说:“我觉得,还是先谈好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听说你有一大片望也望不到尽头的葡萄园,我想,我该先表明,我不是农夫,不懂得什么耕作的事,所以,别要我下田去耕种。”
从他一整天的谈话中,她偷偷听到了关于他拥有著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葡萄田,和酿造最顶级气泡香槟酒的酒厂的事。
菲尔的双眼略眯了眯。
“我看起来像是这么残忍的人吗?”让她下田去耕作?不,他怎么舍得?
“这可很难说喽!”总之,她的前途茫茫,这是她唯一脑葡定的。
菲尔望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你对自己突然没厂信心吗?还是总算变得务实、认真起来?”
早苗觑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一阵嘀嘀咕咕,听不真切她说了些什么,一会儿后,才将脸又转了回来。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虐待狂?”她绷著脸,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非常严肃。“何况,我们中国话里行一句讲得非常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什么意思?”菲尔微眯起眼。
“就是说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如果有,也跟被雷给劈中的机率差不多!”
“是吗?”瞄了她一眼,笑容重新回到菲尔脸上。
懊告诉她,就是有这么好的事吗?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当他告诉她,他想娶她当妻子,要她当他的女人时,她脸上会有何表情?惊讶?惶然?兴奋?抑或是被吓傻了?
总之,不管是哪一样,菲尔都觉得,应该是非常有趣。
天晴晴,风轻轻,阳光、草原和花香,蝶儿飞、鸟儿唱,人间仙境,诱人徜徉。
不料
“啊!”突来的呵欠声,破坏了这一切的美感。
低著头拚命地刷呀刷的人,早已无心欣赏这一大片美景,手中每刷一下,她的小嘴里就吐出一声叹息来。
“就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果然!果然!”早苗拉高一边袖子,转向一旁,继续滔滔不绝地叨念著:“你的命还真好!绝对是上一辈子烧了奸香,才能在这一辈子让本大小姐亲自动手帮你刷身子。”
一边刷,她一边轻抚著,就怕摸错了地方,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没错!她在替马洗澡、帮马匹刷鬃毛。
也没错!她已到了法国,到了以盛产葡萄闻名的艾贝内,到了这个绿意盎然、诗情画意的城市,住进了菲尔亚丁罕的大宅子里,当起了宅子里的女佣。
被可恶吧?那个男人居然要她当个清理马房、照顾马匹的女佣!
“好了、奸了,你的嘴里别老是呜呜呜呜的叫,我不比你好到哪儿去,好歹你也得原谅我是个生手,新手上路,总得给我一点点适应的时间吧!”早苗继续唠叨,卷起的衣袖因刷动的关系,早已湿了一大半。
包该死的是,那个拽得要死的男人,居然在抵家的第一天,将她丢给管家雷诺后,就到酒厂里去住了一星期。
据雷诺的口述,帮马匹洗澡刷鬃毛这份差事,还是他亲自指派的。
一想到这儿,早苗就忍不住压低脸,朝著地上恨恨地咒駡了声。
一该死的男人!臭男人!死男人!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你去洗马桶。一想起了整整一星期没儿到的人,早苗心头忍不住忿忿然,手发泄似的一使儿,奋力一刷的同时,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刷马鬃。
或许是被扯痛了鬃毛,马儿一阵嘶鸣,反射性的跃起前足踢蹭,魏早苗吓呆了,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更别说是闪开。
“你在搞什么!”千钧一发之际,一双行力的臂膀倏地由后往前一探,将她给拉进怀里。
是菲尔。
由于在台湾滞留了一段时间,一回到法国,他就在酒厂里忙到今早,一回到庄园,第一个就想起她,想看看她在庄园里生活适应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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