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看向了乙灵,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的确,乙灵的明心术简直就是神探必备的外挂技能,什么推理,什么分析,都比不上乙灵看人家犯人一眼,以明心术的能力,不管对方犯人藏得怎么好,乙灵只要问几句话就能轻易找出来。
乙灵眨了眨灵澈的眸子,面色恬静地道:
“超级神探什么的……我可不敢自诩。可是,如果袭击者还藏在这座城堡里的话,以我的能力,也许可以帮上一些忙吧。只是这次参加宴会的宾客数量众多,就算要用明心术逐一问话,怕是也不容易。来宾里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公然审问他们,也许会把他们得罪。”
矮子嘟着嘴,鼻孔朝天地倒在了椅背上,懒洋洋地道:
“我看啊,咱们还是先别多管闲事,阿撒托斯家族自有办法处理,除非人家恳求乙灵帮忙,否则咱们还是先等着静观其变吧。”
正在矮子说话之间,前方的人群之中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之声,一阵怒骂声突然在人群之中以爆炸般的方式传荡了开来。
“给我跪着。你真是我教出来的儿子?”
这道粗厉的男声让我的心脏都是紧了三分,我寻声望去,只见在前方拥簇的人群之中,正跪着一名黑发紫红瞳眸的男生,这个男生正垂着头跪在他面前的一名身材雄阔、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面前。
黑发的男生那俊秀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可言,他紧紧抿着嘴唇,嘴角微微凸起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棱条,然后很快又迅速地恢复了原状,而在他那紫红色的瞳眸之中,我仿佛能够看到压抑已久的火山熔岩,看得出来,这个男生的心中积蓄着极其滂湃的恨意,这份恨意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冲出他的胸膛,冲卷向那屹立在他面前的那个威严男人。
“是夜爵……”我喃喃地道。“他怎么了?”
我发刚问完,夜爵的父亲修格斯就扬起了他厚实坚实的右手,狠狠地抽向了夜爵的右脸,在他那精致苍白的脸上留下了一大块的红肿手印。夜爵的一头黑发被那个被雨瞳戏称为哀霜苍狼的男子打得蓬乱松弛,几缕分叉的黑色刘海随意地贴在他那宽阔光洁的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显得极其的狼狈落魄,我看到因为修格斯出手过重,夜爵左耳那比女孩还要漂亮的耳垂上的一个金色耳钉都被抽飞了。
周围的宾客都无人出声,而此时我才注意到修格斯的左手居然也受伤了,他的左手手背上正绑着一圈白色的绷带。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夜爵的右手手腕也似乎受伤了,他的右手手腕也缠着两圈的绷带,似乎伤得比他父亲还要更为严重。
“说那位大叔是哀霜苍狼,还真没说错啊,没有耳垂的尖尖耳朵,头发斑斑点点,他简直比大灰狼还暴力啊。”雨瞳依偎在我身旁惊呼道。
矮子揉了揉鼻子,幸灾乐祸地道:
“管他的,反正看着挺爽的。之前夜爵那小子在狩猎大赛上让咱们吃了暗亏,现在他也有灰头土脸的时候,真他娘的解气。嘿嘿嘿。”
站在我身旁的乙灵秀美轻蹙,小声道:
“好强的恨意。夜爵……好像很憎恨他的父亲。”
“恨意?”我疑惑地看了乙灵一眼。
乙灵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我,道:
“非常强的恨意,我很少见到谁有这么强的恨意。除非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可是修格斯是夜爵的父亲,为什么他会这么恨他?”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感慨道:
“这大家族的是是非非,真的就跟黄河水似的,越搅越黄,太复杂了,谁知道里面掺和着什么。之前么,索托斯先生对他的女儿宠溺到了病态的地步,而现在么,诺登斯先生又对他的儿子狠到了变态的地步,真是女儿当个宝,儿子是根草啊。”
“不过,夜爵到底是惹了什么事了让修格斯先生震怒到这个地步呢?看起来他们好像都受伤了呢?”凰极生细细打量着修格斯和夜爵身上的伤口,细细眯起了双目。
矮子用他的肘部撞了撞我的大腿,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道:
“对了,飞晖啊,说起索托斯家族的那个小疯女,自从刚才咱们从拍卖大厅来到这里之后她人就突然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这是跑哪儿去了?她不缠着你不科学啊。”
“应该……是去后台领拍卖品了吧。”我揣测道,“流讫模型刚刚差点遭毁坏,他们家族应该要先验货才对。”
就在我话音落下时,宴会大厅的橡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阵清爽的凉爽夜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波罗尼花香气飘进了我的鼻孔之中,伴随着这阵幽香,一道雪白晶亮的美丽身影就像是舞蹈着的火焰般跳入了宴会大厅。我心中一跳,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这道从大厅外蹦蹦跳跳走入的女影所吸引了,心中甚至产生了那一刹那的燥热。
可是当我看到那道陪同在那白发少女身旁并肩行走的男子身影时,我却本能地皱起了眉头。
爱德华?撒达,正搂着仙度瑞拉的腰肢,昂首挺胸、高抬阔步、英姿焕发地入门而来。
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微笑,那搂着仙度瑞拉的亲密动作,就像是搂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看到和爱德华并肩同行而入的仙度瑞拉,矮子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他两眼发直,呆呆愣愣地看着仙度瑞拉,揉了揉眼睛,又重重咳了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