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猫三昧的话让我感到了一阵不快,听她的话,雨瞳岂不是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关在这个地方当别人眼里的展示品么?雨瞳现在会是个什么想法?
我撇开猫三昧的手,朝着人群挤了进去,而猫三昧则是一边推着我,还一边高声叫道:
“让让,让让,美人鱼的御赐者来了!还不让开!”
“喂,猫姐,你也太高调了吧……”我被猫三昧的声音给吓到了,果不其然,被她这么一喊,周围那些原先都还在围着展区观看的人都纷纷转头望向了我,一双双陌生的眼睛都朝我身上扫下来,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尽量不去关注周围那异样的眼光和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声,而是把目光落向了更前方。在展区的中央,是一间罐状的密不透风的单独隔间,被重重的玻璃墙和铁索缠绕着,隔间内整洁如熨,纤尘不染,而且家具齐全,甚至还配有人工小池、花岗岩基座的石狮、假山、雨花石和说不出名堂的神树仙草,碧藤青蔓,活像是一间生态舱,却又像是一间囚室。
而在这玻璃罐一般精美的囚室一角,蜷缩着一道薄薄的小身体,那是一个女孩,身着白衣,脖颈和衣服都闪着皎洁的白光,圆圆的脑袋靠在罩着白色长筒袜的膝盖上,背向观者,黑色柔顺的长发散落、披垂下来,把她的身躯包裹着,一块金底蓝花的毯子遮盖着那个小小身躯,她如此静寂,一动不动,似乎沉沉睡去,又像是在躲避观者炙热的目光。
“雨瞳!”看到隔间中的女孩,我忍不住拼尽全力奔着玻璃壁冲去,不住地用手拍打着坚实的玻璃壁,大喊出声,试图让雨瞳听到我。而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的小门神发出一阵怒吠,接着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我整个人一个踉跄,猛地朝着前方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原来是身大力沉的小门神见我想撞开玻璃罐,就扑就过来,把我给撞翻在了地上,它怒瞪着眼,大嘴一张,锋利的犬牙精准无比咬住了我的脖颈,剧烈的疼痛钻入我的皮肉,差点让我以为我的颈骨都断了。
而也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周围的看客发出了惊呼声:
“哎,动了,动了,她有反应了!”
猫三昧就近上来,拍了拍咬着我咽喉的小门神的脑袋,小门神瞧了猫三昧一眼,呜咽一声,这才松开了卡住我皮肉的尖牙利齿,退步离去,猫三昧上前扶起我,我抹了抹脖子,缩回手才 发现掌心上满是淋淋的鲜血。
“我靠,这死狗要咬死我啊……”
“小灰灰,你太激动了,这些门神以为你想打破这玻璃墙呢。退远点。”猫三昧从腰间的荷包里摘出一方白色的丝绢来,卷在我的脖颈上,说来也怪,这丝绢一缠到我脖子上,就立刻和我的皮肤合在了一起,伤口也立马就不疼了。“这是鬼脸蟾的皮肤做的药膏,和皮肤很贴合,你先止止血。”
我捂着脖子被咬伤的地方,尽量和虎视眈眈的小门神拉开距离,盯着隔间里的雨瞳。
周遭一片哗然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瞳已经站起身来了,她拖着黑白格子的雨花鞋,脑袋上的两根珊瑚草般的角微微展开,这是雨瞳欣喜的标志,雨瞳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当然知道她的所有习惯,当她头顶上那发罩一样的花角微微竖起的时候,意味着她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