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眉目,琥珀色的眼珠,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穿西装真好看,更显高大英挺
“不需要,我们只是闲逛。”那久违的声音,有一阵子她天天都听得到,就算不想听也没办法。
“可爱的女士,我跟我的小老弟太早从饭店出来,附近的店家都还没开门营业,你不介意我们在这里杀一点时间吧?”中年绅士非常的有礼。
“不介意,非常欢迎。”她微微弯腰低头,压低声音,这时候她如果有哆啦a梦的缩小灯就好,缩缩缩到肉眼看不见为止。
以后她一定要叮咛自己不要太过勤劳,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啊!
“小老弟,那我们就参观一下这艺廊里有什么作品,也许有出乎意料的东西能入你的眼也说不定。”
对对对快走!夏侯宁宁在心里添了一句。
“为什么这样看我?”盖文忽然出声。
夏侯宁宁不自觉的抖了下,世界怎么会这么小?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是哪里露的馅?都怪自己不应该被他的眼神吸引,多看了那么一下下,但是就多那么一眼她只是不懂,为什么他那好看的琥珀色眼珠里看似清亮,但里面却像是空洞的装不进任何求西?
刚刚他神态自若的走进来,没有导盲犬、没有拐杖,最重要的,当年她可是亲眼确定手术成功才离开的,没道理出包。
然而,两道足以杀死人的精光正盯着她。
她的长发挽起,在脑后绾成一个乌溜溜的髻,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雪白颈子,印花裙子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喜欢看帅哥,失礼了。”她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可以慌,用不着慌,对,她用不着慌,他不会认得她的。
“小老弟,怎么跟个小姐计较了起来?陪我这老头子让你这么痛苦吗?”中年帅哥一掌拍上盖文肩膀,试图缓颊。
幸好盖文没有坚持。
终于终于,给她庞大压力的两人逛艺廊去了,压力陡然卸除,夏侯宁宁抓起桌上的水杯,狂灌。
她如坐针毡的撑到蛋妹来上班,蛋妹是艺廊唯一的打工小妹,圆滚滚的身子,开朗的个性,嗜吃茶叶蛋,只要听说哪里有好吃的茶叶蛋,管他鹅蛋鸟蛋鸡蛋鸭蛋她都会杀过去,最远骑着她的小五十机车,冒雨杀到淡水老街去光顾阿婆茶叶蛋,一吃上瘾,变成最忠实的顾客。
“怎么一早就有客人上门?”放下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的大背包,蛋妹每天背着上上下下从不嫌累。
艺廊多是中午开始营业,傍晚打烊,这么早的客人还真是不常见。
“是啊,柜台先给你顾,我去一下仓库。”
“没问题。”蛋妹很爽快的接手。
她足足在仓库泡了一个小时才回到柜台。
柜台空空如也,客人显然已经离开,蛋妹留下纸条,忙自己份内的工作去了。
她的屁股才沾上椅子,一道影子忽然无声无息的来到圆弧形的柜台前。
她抬头,笑僵在脸上。
“很好,你总算肯正视我了。”
这人干么去了又回来啊?掉东西吗?还是、还是想到什么?
“先生忘了什么吗?”
“claire,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很菜市场,不悦耳也不动听,就算说了您也一听就忘,所以也就不必提了吧?”
眼前的男人阴寒的神情教人发毛。
夏侯宁宁感觉像有条细蛇爬进自己的领口,全身不自在了起来。
“你这小偷!”
嘎?
“偷走我的心还装作没那一回事。”
“这是诬告,我没有!”
“报纸上的寻人广告我一登就两年,你别说你不看报纸。”
他明明很火大,却还能淡淡的笑,真可怕。
她怎么可能没看到,那印刷字写着:我一定要找到你,等我,宁宁。
夏侯亮亮看到的时候还特地来问,那个宁宁是不是她。
“你这小偷!谎话连篇,你答应过要当我的眼睛,陪我走到最后!”
嗄!
“你说你最喜欢看见我的笑容,可是你刚刚脸色变也没变!”
老大,你那个哪是笑容,根本是皮笑肉不笑好不好?
“还有——”
还有?
“出来!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藏在柜台后面我就拿你没办法!”
他横眉竖目,整张脸是黑的。
“我在上班,你不要闹了。”这男人,是选择性的听话吗?让他不舒服的,他不想听的,就一概忽略过吗?
结果不等她把话说完,盖文已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往外面的方向拉。
夏侯宁宁又痛又生气,被人拉着走,可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吃痛的被扔进车子里。
“你给我坐好,要是敢跑,我不介意在大街上把你抓回来。”
砰地,门关上。
“你这混蛋,你不要脸了吗?”她气得踢车子一脚。
盖文从另外一边上车,脸色铁青。
老实说,夏侯宁宁没见过这样的盖文。
他命令道。“安全带绑好。”
都上了贼车,他还想怎样啊?“有话不能在这里说吗?艺廊没有人不行的。”
他投过来零度以下足以秒杀她的眼神,她赶紧系上安全带。
这算是积习难改吗?可是都过了那么久,她到底在怕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