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以?”朵娃想要知道的是他的名字,管他是中文还是英文。
“我姓水,名泱奇。”水泱奇闻言含笑道。
“扬鸡?”好怪的读音。
“泱、奇。”水泱奇缓慢而清晰的重念一次。
“扬奇?”中文的读音果然难捉。
“你叫我奇就好了。”水泱奇不强求。
朵娃暗念几次他的名字后,才道:“朵娃。”
“朵娃?”水泱奇重复念了一次,唇角的微笑未褪。“谢谢你大方让我躲老鼠。”
朵娃一愣。“是你自己跑进来的吧?”
她根本不知道隔壁住了人。可此话一出,她却极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也是。”水泱奇不以为意的拉开落地窗,才踏出一脚,那恐怖无比的吱叫声即贯进耳朵--
吱吱吱吱--
“啊--”老天!老鼠兄怎么还是不放过他!
他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的转身想跑,忘却自己一脚于屋内、一脚已跨上阳台,结果重心一偏,直直压向站在他身后的朵娃。
“快闪开--”朵娃早在见着水泱奇的慌张模样时,有所警觉的想要往后退,可惜退得不够快,只见水泱奇往自己扑来,朵娃一时忘了动作,就这么被压倒--
砰的一声,水泱奇与朵娃两个人跌在一起,与前次不同的是,这回水泱奇为了避免压上朵娃而努力偏开方向,但因没有支撑点,只能随手乱捉,这一捉,扯开了朵娃浴袍的带子,而水泱奇躲避失败,正好跌在朵娃身上--
一阵静默。
“你没事吧?”水泱奇抬头,正好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他面色一僵,很是尴尬的爬起身。“对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犹如点亮幽幽鬼火般的低沉嗓音说明朵娃此刻的心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那么巧!
“去死!”朵娃连忙起身拉好浴袍,拿起球棒,想也不想的往水泱奇身上招呼。“你这个私闯民宅又怕老鼠的小偷,给我滚!滚滚滚滚!”
水泱奇被打得只能往阳台跑,一到阳台,他就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自己家,口里还大叫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脱掉你衣服的--”
声音之大、传递之远,只怕朵娃有好一阵子不敢出门,生怕出了门遇见邻人,会被追问。
朵娃瞪着隔壁的落地窗,微喘着气,尔后察觉自己的情绪起伏,瞬间冷却那过沸的怒气。
她她刚刚大叫?那是大叫吧?
一颗颗冷汗冒出额头滴落,刚刚情绪失控的人是她吗?是她吗?
朵娃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生气是如此的畅快!
全身的血液都像活起来似的。朵娃按住狂眺不已的心脏,鼻问仍残留些许水泱奇的气息,忆起他怀抱的感觉
忽地,她白晰双颊飞上两朵红云,于青天白日下久久不散。
* * * * * * * *
“u”是宙宇于纽约的分部,负责于美国国内的各大公司行号进行评估投资的工作,同时也负责纽约地区房屋办公室的租赁业务。
水泱奇此番前来,便是接手因这次大楼倒塌案而辞职下台的前任副总裁的工作。
由于前任副总裁申请的执照不下来,使得大楼重建的进度停滞不前,因而让原本的租户纷纷搬离。
本来这因为恐怖分子引起的灾难是很无奈且理赔极为繁复的事,现在又因重建的问题使客户流失,才让前任副总裁辞职了事。
u的人员不多,只有十几位,但每一位都个性十足,水泱奇一上任就吃过他们的苦头,像他的助理秘书joan常“忘”了给他文件资料,总是要他千叮万嘱才能知道文件的位置,有些project的进程,joa虽不会主动告知,让他焦头烂额两头烧。
这一个月来,为了适应以及挣取手下的信任,水泱奇已心力交瘁。
想他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就要沦陷在纽约这大苹果里,思及此,水泱奇只能大叹两声,怨起寰宇的执行长韩行睿来。
他与韩行睿无冤无仇,但他一个人事命令下来,就让水泱奇陷入水深火热。
呜他招谁惹谁啊!
他安分守己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也不对吗?为何非得逼他往更大更广的地方去?他苦心经营的老实形象就快要被韩行睿这家伙给毁了。
“泱奇,你的黑眼圈好严重啊!”他另行委托重建的建筑师向湛云一大早见到水泱奇到来时,为他眼下严重的黑眼圈惊讶不已。“你不是休了三天假?怎么只有更劳累的感觉?”
“别说了,我家有老鼠,我三天都没睡好觉,前两天还被老鼠追得到处乱跑,精神快崩溃了。”水泱奇坐在临时搭起的办公室内,拿过向湛云为他倒的咖啡,没精打采的诉说他这三天的悲惨遭遇。
“跟房屋经纪抗议过了吗?”向湛云边问,边摊开设计图“我们的进度顺畅,不过工头发现原有的地基毁坏严重。”
“抗议过了,连钟点女佣也教训了一顿。”水泱奇先回答向湛云的问题后才观看说明的地方“那原定的完成日会被拖延吗?”
“不会太久,毕竟地基没有做好,大楼就别想盖了。”向湛云微微一笑。
“那就放手去做吧,反正执照都下来了,就由你们决定想要把它建成什么样。”水泱奇啜口咖啡,微拢眉。
他向来就没有喜欢过咖啡的味道,但为了提神,也只能将就。
“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向湛云见水泱奇累瘫的模样,深知他惧老鼠成性,只能拍拍他的肩,无言的给子安慰。“房屋经纪怎么说?”
“他说会将房子重新打扫整理过一次,然后算我七折。”水泱奇回拍他的手,表示他会坚持下去的。
说到这个,他就想到朵娃,思及朵娃,水泱奇眼底浮现一抹尴尬。
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水泱奇将朵娃的形貌记得清清楚楚,他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他的“识人不明”竟然不药而愈,不但将朵娃的样子深刻于心底,还与记忆中另一抹模糊的身影相合--那道身影是日前躲雨于骨董店里遇上的老板娘,叫什么名字他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那份冰冷仍残留。
比起来,朵娃冷是冷,至少还有情绪,她有一双像会说话的灵动眼眸,可表情却始终如一,真是有趣。
想着想着,水泱奇不自觉地笑了。
“泱奇,泱奇?”向湛云见水泱奇盯着咖啡发怔,轻唤着。
“嗯?”水泱奇回过神来,以眼神询问。
“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听见吗?”
“你说了什么?”水泱奇的记忆只停留在他问房子的事。
“我刚刚问你星期五晚上有没有空?阿济和阿水想请你吃饭,你来纽约这么久,还没跟他们见过面。”
“哦,对哦,我忙昏头了,好啊,不过阿济人不是在洛杉矶吗?”辛济清是他表妹水倾染的丈夫,两人共有一子辛起耀。
水泱奇来纽约时,是水倾染接的机,那时辛济清人在洛杉矶开会,因此他们没有见到面。
看见自家堂妹过得如斯快乐与幸福,水泱奇只有满心的祝福,但也开始为自己孤身一人的生活感到些许厌烦。
不过就算厌烦,他还是不会轻易踏入婚姻一途,他的观念里是没有离婚这回事,要结婚,就与适合他并为他最爱的人结婚,不然就别结婚,以免耽误人家。
不经意地,朵娃气极的面容再次侵入他的思绪里。
奇怪,他怎么会一直想到朵娃?水泱奇这回恢复得极快,一笑置之,拒绝让公事以外的事物占去心思。
“他回来两天了。”向湛云察觉水泱奇的思虑明显不集中,于是问:“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开玩笑,我还得进办公室跟我的手下们斗智,若是我再休息一天,只怕我会被看得更扁。”
水泱奇遭手下恶整的事,向湛云有所耳闻。“你这样不行啦,还是使出你的撒手钔让他们好看!”
“我不想杀人灭口,弄得自己与办公室都是血腥。”水泱奇不怎么愿意拿做生意的手腕来对付日后还要相处的手下们。
“可是你再装老实,不怕他们将你看得更扁吗?”
“放心,我想他们这时大概发现诡异了。”水泱奇嘴角扬起诡笑,今天他还没进公司,为的就是要给那些整他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原来你早就忍不住了。”向湛云叹自己白担心。
“别这么说,既然他们欺负我刚来,那等我掌握了大半情势后,死的就是他们了。”水泱奇说完,手机即响起,他自外衣口袋取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眼底升起一抹冷笑“来了。”
“我不打扰你教训手下了,自便。”向湛云收好设计图,戴起工地用的安全帽即离开。“到时见。”
“好。”水泱奇朝他挥挥手,按下通话键:“水泱奇。”
只闻那端传来一阵又急又快的英语,而水泱奇愈听神态愈冷,嘴角的笑意更盛。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吧怎么?才这么一点小状况就罩下住,公司请你们来做什么?总之先准备你们的文件,等我进办公室立刻开会。”水泱奇下完命令,直接关机。
一个小时后,他让公司所有的人见识到他残酷的一面,至此,所有员工皆知,惹龙惹虎千万不要惹到他们新任的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