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
“你是智障啊?还是你的伤不只在胸口,连脑袋也坏掉了?!”她恼怒的低咒,直接走到床尾,将床摇平。
“住手!”戴维惊慌地低喊。
“闭嘴!”周姿吟瞪了他一眼,一边用食指戳着他的胸口,逼得他一步步退后,一边朝着他吼“如果你不想让你家老大活,又何必特地把我绑架到这里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搞清楚一点好不好,这个人”
她放过可怜的戴维,走到床边,伸长手指向齐格的鼻子。“一小时前才结束一场大手术,基本上他现在应该还在昏迷中,而你竟然让他坐起来?愚忠的白痴!难不成他叫你去死,你也会乖乖照办吗?”
“没错,我会乖乖照办。”戴维真百道。盯着她的手,很为她那只手担心.
周姿吟一楞,两手瘫了瘫“好,当我举错例子,这样问吧,你效忠他,难不成他说他要死,你就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一颗子弹吗?”
戴维没有回答,基本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出去。”一直很安静的伤患终于开口了,用意大利语。
戴维一躬身,离开了医疗室。
“把床摇起来。”齐格改用英文,沉声命令留在现场的人——周姿吟。
她双手环胸斜睨着他,哼,谁怕谁?她现在心情可是非常不爽,要喷熔岩,她可不会喷输他。
“恕难从命!”她毫不客气的喷回去。“老大先生,等你有办法自己把床摇高的时候,你爱摇多高我都不会有意见,现在,你乖乖的给我躺好,闭上眼睛睡觉!”看情形,手术的确是很成功,这个“鬼”应该很快就会复元了。
“我说过不打麻醉的!”
“拜托,又要老话重提吗?事情都过去了,麻醉我也打过了,你想怎样?是喔,不打麻醉,既然想死,干么还窝囊的绑架医师回来救命?既然窝囊了,就窝囊到底,何必又逞英雄的说什么不打麻醉?这种行为不会得到敬佩,只会让人嗤笑。”
“你胆子很大。”齐格冷酷地直视着她,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冷凝。
周姿吟心里打了个冷颤,他只是说了简单的一句话,可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她不由自主的衍生出另一层意思:你胆子很大“自寻死路“你死定了。而更离谱的是,她开始怀疑,下一瞬间他会不会突然掏出一把枪来,送她一颗子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终于可以理解戴维他们对这位老大为何如此敬畏了,老实说,她现在双脚正微微发着抖,手心也开始冒汗。
“我想”察觉自己的声音竟沙哑得不成声,她住了口,清了清喉咙。
齐格微微扬眉,她还敢开口这点让他有点意外,所以他等着,看她究竟会说出什么来。
良久,周姿吟才又在他令人不敢迎视的冷凝眼神下继续道:“我想,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我看找个时间替你的手下们敞个?煽迪詹榘桑 ?br />
“你认为此刻献殷勤,我就会不追究你的抗命?”
“抗命?”她扬高声音,忘了害怕“老大先生,请你搞清楚,你是伤患,我是医师,以你我的身分来说,只有你该听命于我,而非我听命于你,懂吗?”
该死,免费的冷气又开始大放送了!她宁愿面对他的火气。
周姿吟在心里低咒,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可是想了想又气自己的懦弱,于是挺起胸,强逼自己瞪视回去。
“听着,既然你们大老远把我请到这里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对你最好为第一考量,至于你那愚蠢的英雄情节,或者是自尊,又或者基于其它种种狗屁原因,完全不在我的考量范围里,之前是如此,往后也一样,如果你无法接受,那就拉倒,你们可以另请高明,我没有异议。”她一口气飙完自己想要说的话,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高了几度,甚至还微微颤抖着。
四周的气氛变得沉窒,冰冷锐利的灰眸对上泛着怒火以及些许惧意的黑眸,像是在用眼神角力般。
周姿吟强逼自己不要移开视线,她有预感,若自己移开了视线,这次的“谈判”就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感觉到自己额头的冷汗正在凝结成滴,当第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时,她讶异的看见他冷硬的唇角竟然微微向上一勾。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齐格依然老话一句,可同样的话,表现出来的气势却已经改变了。
她松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我的胆子只是正常尺寸,而且再来几次的话,准会被你吓破。”她老实的说。
齐格扬眉“你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那又怎样?”周姿吟疑问。
“不担心我抓住你的弱点,以此要胁?”
“喔,你可以试试。”她故意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通常,她的“老主顾”只要看见她这种笑容,就会开始祈祷,不过她相信“新客户”齐格不会了解。
“为什么我感觉到你好象在威胁我?”
“呵、呵,费尔蒙特先生这话说的让我好惶恐。”周姿吟干笑两声。她的确是要威胁他.“你可能不知道,这种大手术通常都会有一些并发症,或者是后遗症,虽然你目前看起来一切ok,不过你还是别把我的胆子给吓破了,毕竟要再去请一位外科医师回来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尤其是还要像我一样有正常尺寸胆子的人。”
“是吗?”齐格似笑非笑的凝着她。“好吧,我接受你的威胁。”
“真高兴我们达成协议了,现在,请你乖乖的给我休息,我也要回房睡觉,还有,除非你觉得自己快死了,否则别来吵我。”打了个呵欠,她挥挥手,转身离开医疗室。
才一打开门,发现戴维就站在门口,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麻烦请你让一让。”周姿吟没好气的瞪他。
戴维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她会直着出来般,瞪了她一会儿之后,才猛然想起里面伤弱的王子,如果她是完好的,那主子该不会
探头一望,发现主子冷硬的五官线条似乎放松了,不是太大的改变,平常人也不可能发觉,可他是跟在主子身边最久的,他看得很清楚。
“戴维,送周小姐回房休息。”齐格下命。
“听到了吧,请让一让。”周姿吟伸出食指戳了戳戴维的胸瞠。
他一鞠躬,准备护送周姿吟回房。
“对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来到医疗室门口,探进上半身,对着齐格道:“三天之内,都不准要别人把你的床摇高,了吗?”
“周医师!”戴维压低声音警告地低呼,老天,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还有,我会尽快安排戴维他们做健康检查。”瞪了戴维一眼,她似笑非笑的对齐格说。“免得他们的心脏出问题,毕竟在你手下工作,要有一颗很强壮的心脏。”她哈哈一笑,转身挥手步离。
“费尔蒙特先生?”戴维不知如何是好。
“送周小姐回房。”齐格只是平静的道。
戴维一楞,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匆的跟上周姿吟。
他肯定是眼花了吧?一定是的,要不然怎么会看见费尔蒙待先生听了周医师那些不敬的言语之后,竟然还露出笑容
哈、哈!在心里干笑两声,他一定是眼花了。
* * * * * * * *
深夜,周姿吟正好眠。
一道黑影无声的潜入她的房间,快速来到床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她被惊醒,黑暗中无法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她下意识的挣扎,一拳挥出
“该死!”一声痛苦的低咒响趄,在黑暗中显得震撼力十足。“嘘,是我,别动,也别出声!”齐格低声道,声音紧绷,忍下扭断这个女人脖子的冲动。
早在他发出诅咒的时候,周姿吟就知道是他了,也知道自己那力道十足的一拳,百分之九十九是击中了他胸口的伤。可问题是,三更半夜的,他到这里来做什么?还以这种方式?
“安静,我就放开你。”他咬牙再咬牙,忍下了那一波波的剧痛之后,才迸出话。
周姿吟点头。
齐格放开她,她立即坐了起来。
“你到底在搞唔”该死,他又捂住她的嘴。
该死的女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说安静!”他低声警告,热气喷在她耳旁,呼吸异常急促,题不出他正极力隐忍着身体上的痛楚。“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那些可以等,现在,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换衣服,带着必备的重要物品跟我走。”
“怎么回事?”不太对劲!
“没时间解释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快!”齐格低声道,起身来到门边,打开一条小缝,谨慎地聆听外头的动静。
周姿吟没有再发表意见,情急之下也没多想什么,便当场换下睡衣,抓起她的大背包塞进两套衣物,再将放着证件和现金的腰包扣在腰上。
“我好了。”她来到他身边。
齐格抓住她的手.
“好,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