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张彪,现在在军巡捕做事,偶尔休息时也去你的酒楼喝上一盅,不过胡掌柜你常常不在柜前,虽听别人说起,不过只是远远地看见你几回,没有搭语。想不到胡掌柜竟是真人不露相,使得一手好剑法。”张彪瞥了瞥胡明手中的银丝剑,似笑非笑。
“原来是张爷,失敬失敬。”胡明也客气地拱了拱手。
就在此时,苟欢从身上摸出一物,看似一个鞭炮,不过却没有引信,不知到底有何作用。
“原来你们蛇鼠一窝,看来我今日在劫难逃啦,就不知这位官爷,是不是也敢草菅人命?”老乞丐见二人竟然搭上了言语,脸上不由得冷冷一笑,将手中之物单手举天,往此物的尾部使劲一捏。
张彪和胡明虽说寒暄客套之时,也未放松对苟欢的监视,不过由于他腿上中剑,已不可能逃脱,故也并未放在心上。
只听砰地一声,苟欢手中之物突然向天空弹射出去,竟还真是一枚烟花。只见该物冲天而起,发出一声尖啸,在离地千尺高空砰然炸裂,随即在空中爆出一股黑烟。哪知从黑烟中还有一节烟花又向上冲去十来米,同时也是爆裂一声,不过这一声比第一次小了许多,最后竟然还有一小节又上冲了几米,然后再次爆炸一下,同时周围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璀璨烟花,虽然声音不大,但烟花却是灿若星辰。
“千里鸣!”
“窜天猴?”
待三响过后,烟花在白晃晃的天空中依然灿烂夺目,胡明和张彪竟然同时惊呼出声。
苟欢听见二人的惊呼,看见二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得意至极,甚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鬼东西,还有点好看。”王富贵始终是个乡下人,烟花见得少,平日里逢年过节能有一串鞭炮便已经算是富裕人家了,哪里见过这等烟花。
就连镇上土生土长的小五小六,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此刻看着空中的烟花,也是一脸茫然,其中一个嘀咕道:“烟花虽然稀少,但我也见过一两回,怎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能够响三次的烟花,真是够稀奇的。”
唯独胡明和张彪的脸上难看之极,而张彪的脸上更是现出一丝惊恐之色。
听见手下小六的话,张彪心神一紧,自己可不是像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想当年也是在江湖上刀头舔血的日子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这窜天猴对他来说,虽然没有见过,但江湖上的传说历来已久,且当年师父也叮嘱过他,千万不要和他们结仇,否则别说个人生死,就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胡明听见张彪喊出“窜天猴”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这个捕快不是一般人,至少也和江湖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虽然心中惊讶,但毕竟自己曾经的身份和地位远远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够比肩的,不至于像张彪那样现出惊恐之色。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他觉得倒是有必要打探清楚。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苟欢,后者同样看着他不发一言。胡明心中恼怒,不过也未表现出来,而是又一拱手,对着张彪说到:“听闻张爷刚才喊出窜天猴来,莫非张爷也是江湖中人?”
张彪闻言苦笑一声:“一言难尽,我不过是曾经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日子,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这窜天猴的来历倒是听过。不过刚才胡掌柜喊出千里鸣,我想这个称呼一定是窜天猴的雅称吧,看来胡掌柜在江湖上应该是有一定来历,不知为何在我三河镇落脚啊?”
“唉,我也是苦不堪言,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是如今张爷你刚刚到来,还不了解情况,此贼刚刚在我亲家马三炮家中持刀杀人,毫无人性。我女儿竟在今天大婚之日惨遭此贼毒手,实在令人心寒,整个左溪村村民皆可作证。故此,待我将此贼杀了,先慰我儿在天之灵。”胡明突然剑指苟欢,一招飞羽逐燕迅疾无比地向老乞丐刺去。
苟欢此刻大腿伤势最重,几乎不能站立,眼见胡明一剑刺来,不由得又是一个打滚,避开此剑,口中大喊:“你疯了,竟然还敢杀我?”
只听叮的一声,胡明的银丝剑和一口五环大背刀碰在一起,绽放几点星火。
“且慢,胡掌柜,既然我到了这里,就应该让我来处置这件事情,你觉得呢?”张彪缓缓收回手中的刀,并且语气慎重地加了一句:“而且你就真的不考虑窜天猴带来的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