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欠条。
柳莺月将二百五十两的欠条和刚才那张五十两的银票收起来,在棉服布料的契约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又递上那张五十两的欠条。
“钱员外,契约书我签了名,定金呢,就给这张五十两的欠条吧,这也等同银子不是?”
钱员外瞪大双眼,说不行吧,这不等同说欠条也不行吗?
说可以吧,他还要找高玉成收债。
高玉成还欠着他一百多两没有还呢,这五十两天晓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
钱员外为难得皱眉头。
柳莺月故意问,“钱员外,这欠条有什么问题?”
“啊,没问题,没问题。”为了下次生意,钱员外咬了咬牙,只得收下了。
柳莺月点头,“那好,咱们就按着协议来,一个月后,我再来问高钱员外棉服布料的事,今日我便回了。”
“莺娘子放心,保证按时交货。”钱员外道。
又见外面天黑了,钱员外吩咐管事套马车,送柳莺月回去。
高玉成厚着脸皮,也要上马车。
被柳莺月拒绝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高小郎君请另外寻车马回家。”
她示意车夫只管赶车,不必理会其他,将高玉成甩开了。
高玉成无法,只得找钱员外借马匹,“姑父……”
钱员外抖着那张欠条,冷声哼道,“什么时候还钱?还有之前借的一百二十两,一并还来!”
高玉成哭丧着脸,“姑父,我有钱了一定还。”
“我看你不如将县城的灯笼铺子卖与我来抵债。”钱员外甩袖冷哼。
高玉成叹气,“那铺子的房契地契在大哥手里,我卖不了。”
“那是你的事!限你一个月之内,将欠银还来!不然,我到你家收债去!”
高玉成四处借银子,害怕家里人骂,他央求大家不要跟家里人讲。
钱员外要上高家收银子,吓得他忙说,“姑父,你别上我家,我一定还便是。”
钱高氏也烦这个侄儿,可毕竟是娘家的亲侄儿,只得劝几句男人不要骂了,再呵斥几句高玉成。
事情才作罢。
高玉成垂头丧气连连点头。
钱员外看他一眼,叫长工牵来驴子给他,没给马儿。
担心他将马儿卖掉。
他庄上全是好马,价值五十两,这驴儿不过二十两。
高玉成不敢讨价还价,耷拉着脑袋,骑着驴子往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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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庄子。
夜色沉沉,庄里的屋子,全都熄了灯,只有大门旁守门人住的倒座房里,还有灯光。
守门的长工要关庄子大门,可秦熠然却一直垂手立于庄子门前,朝前方的路上眺望。
“大郎君,这都快三更天了,您这是等谁啊?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来啊。”
“长福,你去睡吧,我站一会儿。”秦熠然道,目光一直朝前方的路上眺望。
没有月光的晚上,路上什么也不看不清。
长福皱眉,“那……那我先回屋了,大郎君有事马上喊我。”
秦熠然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长福摇了摇头,大郎君今晚怎么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