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等望尘莫及啊。今秋菊花诗会夺魁,今日梅花诗又拨得头筹。实在让人佩服。”
有人立即附和道:“是呀是呀。”
还有人曼声吟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句真是绝了,难为你怎么想的到?”
……
他们边说边桐月这边走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桐月远远地看着白佑林,他的相貌没怎么变,五官仍跟以前一样端正得有些平淡,身量仍有些单薄,变化最大的是他的气质。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场,说是志得意满又不太像,说是自信也不全是。
就听白佑林笑道:“谬赞谬赞。只是偶起诗兴,随口一诌而已。”
“哈哈,你随口一诌就能诌出千古名句,怎么我等把胡子都揪掉了也诌不出半句呢。”
白佑林刚要开口说话,偶一抬眼正好看到了桐月。他的笑容不由得一僵,涌到嘴边的话也赶紧咽了回去。
桐月冲他笑道:“表兄,我一直在找你呢。”
白佑林急忙设法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佯作才发现桐月,语带惊喜:“桐表、表弟,你什么时候进京的?怎地不提前让人告诉我?”
桐月起初也察觉到了白佑林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只是她还没来得细细思索,思路就被白佑林一连串的问候带走了。
“姨妈姨爹身体还好吗?就你一个人来的吗?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危险?你现在住在哪个客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桐月一一回答了白佑林的问题。
其他人听到白佑林称呼桐月为表弟,也都十分感兴趣地看着桐月。白佑林却不太想让这些人跟桐月结识,他问罢这些问题,便匆匆对这些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桐月,然后又道:“我这个表弟从乡下来,怕生,你们可怕吓着他啦。——桐表弟,走,咱们一边说话。”
桐月本来对这些陌生人也没多大兴趣,只是冲他们略点一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跟着白佑林离开了。
一离开人群,白佑林便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让你跟他们认识,我是怕他们认出你们的身份,这些人有的久经风月,眼睛厉害得很。”
“没关系,我无所谓。”
白佑林带着专往人少僻静的地方走。
桐月仍跟以前一样,向他倾吐些不适和苦闷,分享一下近几年的见闻。
白佑林只是笑呵呵地听着,听得多说得少。慢慢地,桐月也意识到两人的对话有了断层。
桐月赶紧打住话头,自嘲道:“你看我一开口就收不住。你这几年过得怎样?”
白佑林淡淡一笑,“还行。”
说到这里,他斟酌了一下字句,用半是自嘲半是试探的口吻道:“我这样沽名钓誉,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骑虎难下了。”
桐月正色道:“那倒没有。生活不易,有时作戏也再所难免。”
白佑林笑了两声,“你能理解就好。”
桐月刚要重申一遍自己的话,就见白佑林脸色微变,以手压唇“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
桐月不知所谓,也跟着神色一敛。她仔细一看,才发觉前方的一棵白梅树下立着一身穿玉色衣裳的男子。
白佑林踟蹰片刻,缓缓上前,向男子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