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区区一个伯兮乐坊,明天一早让人找寻便是!”伯嚭一边安慰美人,一面不悦地对手下道:“你也去休息吧,明日一大早,就去伯兮乐坊找那施家姑娘就是!”
手下告退。
伯嚭则再次回到了九霄云层之上,缱绻的,温柔的,瑰丽的,他今生最惬意的梦之乡。在他睡梦之时,驿馆中已有探子匆匆赶往宰辅的府上……
第二日清晨,东方还为升起鱼肚白时,范少伯便出现在伯兮乐坊。此时,阿施正在沉睡中。范少伯轻轻推开门入内时,阿施正睡的满脸口水,被子也落在了地上。许是多日的忧伤抑郁,她这些天来从未安然睡眠过,然而,昨晚见了子庆,心中阴霾散去,竟睡了个好觉,一觉难醒了。
范少伯仔细端详着她的睡颜,只见她乱发满脸,张开口睡得仪态尽失,忍不住为她拢了乱发,拭去了口水,合上了嘴,睡态竟是妩媚得紧。且她衣冠不整,玲珑有致的线条在里衣中若隐若现,锁骨香肩尽露,看得范少伯有些通身发热,心猿意马。
伸手,轻抚她的长睫,她有些痒,侧过身来,露出一截雪色的胸膛,看得范少伯难以自已伸出手来,停留在空中片刻,又将手抽了回去,愤愤然扭过头去:“别勾引我。”说完,深呼吸一口,转过身来,端详了她一阵,探下身吻了她的脸颊一记,微笑道:“阿施,起床。”
沉睡中的阿施丝毫没有反应。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没睡过一个好觉,这次得见子庆活着,终于安稳睡了一觉。
范少伯拍了拍阿施的脸,她却睡得更为香甜,只得将她打横抱起,轻悄悄的抱入马车,欲要自己驱马离去时,却见风无尘和子庆站在马车后。
“姐夫,你要带阿施去哪里?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子庆问。
“范大人,你穿得这么朴素,这渔民装扮,是演给谁看的?”风无尘道。
风无尘今日换了一身玄色衣裳,头上还簪了一朵白色的雏菊,似是对如玉的哀悼,只是,他整个人似乎已恢复了神采,只见他拦住了范少伯,笑道:“你若是出游,带上我二人如何?”
范少伯略一思忖,道:“好呀。我的马车虽然不大,载四人也足够,不妨碍的话,你们上来吧!“
风无尘怒道:“范少伯,你这是什么话!”
正说着,却见一帮黑衣蒙面人自房顶飞下,每个人皆是手持宝刀,将三人围得严严实实。
风无尘忙躲在子庆的背后,道:“哎呀,你们要劫色么?”
为首的黑衣人却道:“劫的不是你这娘娘腔,离开那马车!献出那姑娘,你们都能活命!”
子庆和范少伯忙护住车身,范少伯道:“几位大侠,实不相瞒,车内的乃是小人的爱妾,乃是君上以战功赏赐,无论你们意图如何……”
“咱们要的是抓人,谁管抓的是什么人!”黑衣人说着,已然亮刀。
范少伯拔出宝剑,他运出一股罡烈的剑气,化出一条皎皎白龙,直扑向黑衣人们,几位黑衣人却是身手不凡,将这强劲的内力抵御化解,齐齐的刺向范少伯,范少伯端使出一招“鸥行天下”,剑气恍似白鸥飞掠浮云。又以“璎珞慕水”反击,幻若烟华,招招缥缈,似是攻这群黑衣人的下盘,却又攻其上。
“好潇洒的功夫,不过,我也不差!”风无尘说着,将子庆拖到自己身后,自怀中取出一排排绣花针,针针扎在黑衣人们的穴位上。
一群黑人倒下大半。
却在此时,自空中飞下一个黑衣人,直刺穿马车的顶棚,欲将马车中的阿施带走,子庆抄起地上刀,运起一股内功砍过去,谁知伤口开裂,鲜血迅速从绷带中渗出,他通身一栗,却又咬着牙出招,被那带走阿施的黑衣人一招截断了刀身。
黑衣人单手亮剑,欲用至刚至阳的招数一剑解决了子庆,剑身刺向子庆的小腹时,忽地手腕一紧,“经渠”、“太渊”、“大陵”“神门”几处穴道一律被封,手中剑当啷落地。
此时,范少伯已将其余人等一一击败,冲着劫走阿施的黑衣人使出一招“孤烟江南”,剑雨零落而下,纷纷扬扬,如烟花,又像江南春日的雨,中间却又凝成一股罡烈的剑气,肃杀而来。
黑衣人被这剑气伤了五腹六脏,自空中抛下阿施,兀自逃跑,子庆大叫一声:“阿施!”
睡梦中的阿施终于醒来,发现自己竟在空中骤然降落。
“子庆!”阿施惊叫一声,忽觉身子一稳,缓缓落下,抬头一望,原是范少伯接住了她,垂下眼睫望着她微笑。
“没事了,阿施。歹人都被我们赶走了。”范少伯满脸晨曦时的绯红日光,迎着朝霞微笑,忽发现阿施穿着里衣,忙单手解下自己的上衣,披在阿施的身上,那一刻,阿施心中忽春风拂过,柔的,暖的,轻的,亮的,她的心中也暖起来。
落地,阿施揉了揉双眼,忽然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范少伯思忖了一下,道:”夫差派大臣来找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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