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卜拾幸很认真地道。
男人不禁笑眯了眼,那模样极为温柔,教坐在对面的卜希临感觉一阵古怪,不禁出声道:“好了,拾幸,你应该吃饱了吧,赶紧去睡,天快黑了。”
“喔。”卜拾幸很无奈但还是听话地移动脚步,朝后头的房间走去。
“这么早就睡?”他讶声问。
一起用膳之后,他才发现卜家人的作息相当古怪。
他们晚膳开动的时间极早,而且都赶在太阳下山之前用完。
虽说他失去记忆,但常识还是有的。
“早点休息可以省烛火,谁让家里多了个吃白食的。”卜希临恶声恶气地道。
男人放下碗筷看着她。
“干么?要是对我的态度不满,你可以走啊。”她很蓄意,说话的口吻很不客气。
“希临,你这丫头,我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你这么不受教?”卜三思不悦的道。
卜希临不禁扁起嘴。她真的很可怜,她的用心都没人发现,要是等到拾幸那傻丫头被拐,那就来不及了。
“没关系,爷爷,我决定留下来帮希临的忙。”他道。
卜希临猛地抬眼,还未开口,便教卜三思抢白。“七彩,这么做就对了,暂时待下,要走,等到恢复记忆再走也不迟。”
“多谢。”他淡淡噙笑。
“别担心,尽管待下,家里不差一副碗筷。”
卜希临瞪着爷爷。是不差一副碗筷,可问题在对方非善类啊!
饭后,卜三思将碗盘都收到后头洗涤,茅屋的小厅里,就只剩下对坐在小方桌两头的两人。
“你真要帮我?”她问。
“至少不能当吃白食的。”
“好,你想帮,我就成全你,不过”反正她确实缺了个捆工。
“不过什么?”
“去给我洗澡。”她道。
这对她而言,已是忍耐的极限,他要是再不洗澡,她恐怕会绑着他,把他丢进溪里头。
“”他无言。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沐浴,毕竟在这种夏暑的天候,多天不清洗,他也已忍到极限。
于是,挑了套卜三思的旧衣裳,她领着他前往距离茅屋约莫一里的溪边。
“洗快点。”
男人看着昏暗的溪水,再看向四周蓊郁的林木几乎遮掩住月光,要他冒然跳进陌生的溪流里,真是有点考验人。
“干么?怕呀?”她笑得坏心眼。
男人看着她,二话不说地拉开外袍,直到他连中衣都拉开后,她才故作不在意地往回走。“我走啦。”
男人没应声,褪尽身上的衣物,才缓缓地踏进溪里,让清冽的溪水洗去身上的汗水,舒服地浸入溪中,就连长发也全数解开,在淡淡月光下,黑色檀发油亮得诱人,教躲在几步之外的卜希临看直了眼。
感觉,这讨人厌的男人霎时变成妖魅的魔物,勾诱着人转不开眼。
她留在这里并非要偷窥,而是替他看守,免得有野兽逼近他却不知道。
虽然讨厌他,但万一他因为洗澡而死于非命,岂不算是她间接害死他?
叹口气,她强迫自己转开眼,注意着附近的动静,确认没有狼群甚至蛇出没。能够从事雕刻工作,不只因为她手巧,眼力其实也极佳,再抬眼望去,赫然惊见他赤luoluo地走上溪岸,那肌理分明的躯体,宽健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窄腰下是刚强的长腿,而那日被她踹到的地方,竟是长这样子
“啊!”她捂住眼发出尖叫。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完蛋了,她的眼睛要烂掉了
“原来你有偷窥的嗜好。”
他的声音近在耳边,卜希临放开双手瞪着他,瞧他长发湿透未拭,身上的衣袍穿着却未系上,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腹
“真看不出来你有这种嗜好。”男人静静打量她,不怎么在意青光外泄。
“去你的!谁有这种嗜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不想让他发现她的关心,卜希临说不出实话,于是牙一咬,吼道:“对,我就是喜欢偷窥,怎样!”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男人一怔,不禁低低笑开。
怪丫头。
隔天开始,男人正式成了卜希临的捆工。
原以为这是一份不难应付的工作,但接触了,才发现卜希临确实是相当讨厌他,否则她不会派给他这差活。
“快点,还有这里。”
才刚捡好锯落的树枝,便听到卜希临的叫唤声再起,他不禁抬眼,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再缓缓地移回眼看着她。
“你当我是猴子?”他淡声问道。
那是约莫五、六丈高的树上,她要的是一根岔生的树枝,有胳膊那么粗,长度大约他的身长,重量应该还可以承受,但教人为难的是,爬高。
没来由的,他下意识的抗拒着。
“想在我身边工作,要你当熊你就是熊,当猴子就是猴子,不准有异议。”并非故意刁难他,而是带他上山的用意,就是要分担她的工作,不然她自己来就好了。
她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看过各种美丽飞禽猛兽,一开始她试着用画的留下它们美丽的姿态,但纸和墨水都不是他们这种穷困人家使用得起的奢侈品,于是她开始就地取材,学习雕刻。
而要雕制一件成品,最重要的自然是木材。
好的木材,可以让她所雕刻的动物更栩栩如生。
“难不成以往没人随你上山,你也是自个儿爬到树上,自个儿锯下树枝的?”他怀疑她根本是恶意指使他。
“废话!难不成要我在树下摆坛燃香,求它自己掉下来?”她没好气地瞪他。
男人眯眼看着她。她的个头并不高,只到他的胸膛,穿着旧而干净的交领青衣,让身形显得更加纤瘦。
而这样的她,竟能完成所有的工作?
如果是真的,他佩服她,不过“可以不要爬吗?”